芳期知道彭家不富裕,彭母为人吝啬,却没料到彭母的手段竟然如此下作,但而今虽然彭母还瞒在鼓里,不过她和彭子瞻的婚事已经算是作罢了,关于彭母的人品如何已经和她无干,只听腊月继续往下说。
“不瞒三娘,奴婢自从被调派来秋凉馆,得知三娘多半会嫁去彭家做长息妇,十分担心届时会因三娘出阁,将奴婢也一并带去彭家,所以只想远着三娘,生怕步堂妹的后尘。直至三娘昨日突然违逆大夫人的嘱咐,奴婢猜度着三娘应当改变了意愿,逆着大夫人行事必然是为了摆脱和彭小郎的婚事,才敢向三娘示好。”
芳期也理解腊月的担忧。
腊月虽是和相邸签的雇约,并非相邸官奴,不过如果她出嫁,腊月雇期未满,她要把腊月当作陪家丫鬟带去彭家,按雇约规定腊月不能拒绝,当然等雇约期满,无论是她还是彭家都不能强留腊月,但有腊月堂妹的事件在前,腊月自然会担心到时彭家不愿放人,又会琢磨阴谋诡计强迫“卖身”。
但有一点芳期却还存在狐疑:“我便是不嫁彭家,也会嫁去别家,而今甚至连我自己都拿不准将来的归宿,你怎地就有自信做我的陪嫁丫鬟有百利而无一害了?”
“奴婢一介下人,自是不敢干预主人的姻缘,所以明知彭家娘子绝不是好人,但当初看三娘似乎与彭小郎情投意合,奴婢不敢冒昧在三娘面前说彭家娘子的不是。”腊月心里清楚,彭家娘子敢如此算计仆婢,却不敢如此算计相邸千金,所以她即便说了堂妹的遭遇,万一三娘铁了心的要嫁去彭家,也根本不会在意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知道身为下人的不易,并没有埋怨你不够忠心。”芳期道。
“万幸三娘能够体谅奴婢。”腊月蹲身行了一礼:“可奴婢虽有自保的想法,却万万不敢行为背主之事,奴婢既被指派听三娘使唤,绝不会效仿芒种为大夫人的耳目,仗着大夫人撑腰就冒犯三娘,三娘此时,为了摆脱与彭家的婚事,已然和大夫人反目,奴婢不肯趋从于大夫人,势必就会被视为三娘心腹,所以无论三娘日后要嫁去什么门户,奴婢都希望能够跟随。”
腊月的意思是,如今情势逼得她不能不站队,但她既然视芳期为主,想都没想过趋从大夫人。
她虽然只是相邸的雇佣,不怕被发卖打杀,但要是被相邸当家主母针对厌恨,随便挑一错处就会落得和芒种一样的下场,腊月的父亲在多年前就已经残疾,母亲而今又卧病难起,否则她也不会当和蜜饯果子铺雇约满后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