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用狸猫撒娇般柔媚的腔调说话:“郎君若觉得好,请赐妾身落座。”
“那边坐。”晏迟指了指芳期身边的空位。
美人似有些不甘,那双像是蕴着烟气的眼,又斜斜瞥了芳期一瞥,方才过来坐下。
芳期立时就闻到一股“俗香”。
说起来覃大胆这位懒女子,平生只对三样事用心,一是饮食,二是养颜,三是因养颜衍生的各项事物。比如妆容,比如穿着,比如衣上熏香。尤其是衣上熏香,芳期一直视为女子身上的点睛之笔,要是搞砸了,就像一盘看上去色香俱全的菜肴结果加多了咸盐,真的是让人扼腕长叹败尽胃口。
现在她的身边坐着就是这么盘加多了咸盐的菜。
芳期本就不能忍,更何况她还必须得趁这盏茶喝完之前争取和“冰刀”私聊的机会,打发掉身边媚色撩人却俗香扑鼻的女子就是势在必行了。
“娘子衣上熏的香,可用的是蘅薇香?”
“小娘子鼻子倒灵。”美人面有得色:“我衣上熏的蘅薇香,可不同于市井商贩售卖,是郎君得的古方为赠,我自己配制而成。”
“娘子怕是变改了配方吧?增加了蔷薇香粉,盖过蘅芜之气,且娘子傅身香粉用的还是牡丹药,我有点小建议,娘子姿容妩媚,用香还当适宜若有似无,熏衣如果用冷梅香,傅身再用零陵叶、甘松、白檀、白梅几种由多至少的香粉加薄荷清露调成,只点洒在颈侧,一双手腕脉博处,这样香息清雅,才能称为无形配饰。”芳期冲她微微一笑:“一点小技巧,娘子不用多谢我,只希望娘子能提供个方便,我有点小事,需要和晏三郎商量。”
美人一听,就知道芳期口口声声说香,意思却指“恶臭”了。
当即涨红了脸,既想发火,又想仔细打听那种傅身香粉的详细配方,这就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晏迟冲她挥了挥手,俨然是让她立时回避的意思。
芳期的心情终于回暖了:看吧看吧,果然晏郎君并不多么在意这位美人,真要在意,又哪里需要美人自己开口讨座?虽则是对面坐着把寒森森的冰刀,我看来还是没被吓得彻底呆傻,察颜观色的本事还在,至少还有把握不惹冰刀厌恨,来个拔身而起当头一劈。
晏迟看芳期好像面露得色,老不耐烦了:女人家真会无事生非,她两个第一次见面吧,连对方的名讳姓氏都不知道吧,在这明争暗斗个什么?把人挤兑走的这位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