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只有她一人。
也不知何时,竟下过了一场大雨,院子里地面还是半湿的,暑热就大大减轻了。
芳期顿觉神清气爽。
陪小娘吃过了午饭,小娘又陪她去田间散步。
这处庄园大门上的排匾,写着的是清磬园几字,是靠山而建,门外一条横溪,溪上有石墩子渡桥,隔着溪水一大片数百亩的稻田皆为相邸所有,佃户居住的屋舍也都建在小溪那头,他们都和苏小娘相熟了,感念苏小娘五载以来都不曾增加过他们的田租,对苏小娘十分敬服。
而庄园后门,还有一片垦出的旱地,用矮墙围着,种着果树花草,正好适合种植向日葵。
趁着这天不那么热,芳期便将剩余的种子尽都栽植,当日傍晚竟然已经出芽,月上中天时花茎都有二尺高了,把苏小娘看得啧啧称奇。
第二日,苏小娘干脆就在庄园后的“圈地”里,喝着凉水盯着向日葵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拔高,连陪着芳期去田间闲逛都没了兴趣,也幸好苏小娘这天被奇花异草给“套牢”了,因为芳期刚过小溪上的石墩,就见田边的大树下,伫着把索命的“冰刀”。
转身回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只好陪着笑脸上前寒喧:“这里都能遇见晏郎君,可真巧。”
“我是专程来找覃三娘你的,不巧。”晏迟今日什么美人都没带,倒是带着几个随从,很识趣地站得老远,但芳期仍然担心一言不合,晏迟一声令下,这几个随从就敢把她掳走严刑拷打。
便也交待三月、八月:“你们先去小溪那边,我想和晏郎君单独说说话。”
八月很机智,一见情形不对应该会高声呼救吧,就不知田庄里的仆从加上那些佃户,打不打得过沂国公府的家丁。
“我一直在等覃三娘的回音,结果覃三娘却来了富春,莫不是打算就此龟缩在自家的田庄里,等着我哪天忘了覃三娘答应我的事吧?”晏迟冷笑道:“怎么我看上去像健忘的人吗?”
芳期汗都快冒出来了,膝盖直发虚:“不像不像,一点不像……晏郎君,对不住了,我这回所信非人,本是答应了那人的请托就做个传话的中人,怎知那人竟然食言……唉,晏郎君先别恼火,我可不是因为躲避晏郎君才来田庄的,我的小娘就住在田庄,我是为了探望小娘……我知道这件事我的确也担着错责,虽非有心,却造成了晏郎君劳而无获的结果,晏郎君若想我补偿,尽管开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绝对不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