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在刁难人了。”李氏笑道。
他们家连看门的老仆都是在沙场上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士勇,虽说现下,一身的残病已经无法在上阵杀敌,可没有主家的嘱令,宁死也不会让外人入家门一步,那晏无端也不敢在鄂家门前撒野,真的对老仆动武……让人家怎么闯?
“都说晏无端于滑州一役救得魏王性命,但详细情形却无一人得知,他要真知兵善战,我当然乐意和他结交,但要只是徒有虚名,靠的还是谄媚惑主那套手段,他永生都别想进我鄂家的大门。”鄂举道。
没过多久,这回却是长子鄂雲心急火燎入内:“爹,晏三郎说他卜知,襄阳城有危,爹若不见他,恐怕襄阳六郡都将难保!”
“卜知?他这么一说,你就信了?”鄂举蹙眉。
“晏三郎掐指一算,就知我们是哪一日从襄阳启程,且还算中了我们入钱塘门前经富春时途遇雷暴,在门前有桅子树的人家躲了阵雨。”鄂雲一脸的信服,显然是被晏迟的“神机妙算”忽悠住了。
鄂举多少也觉得几分奇怪了。
“晏三郎得官家信重,知道金令何时发出,但要推算出金令何日抵达襄阳,就必须熟悉御马急传的路径,从这点看,他至少懂得地理。”李氏尝试着分析:“倘若一路上有人盯梢,官人怎会毫无察觉?说明晏三郎没有事先遣人盯踪官人,纵便是知道官人今日抵达临安府,又怎知官人没有在路上故意耽搁呢?所以晏三郎能料中官人从襄阳启行的时日,前提是料中了妾身不曾书告官人,官家召官人来临安是为加恩的事。这个晏三郎,不仅懂地理还能悉人心。”
鄂举颔首。
李氏继续说道:“晏三郎既不曾遣人盯踪,怎知官人途经富春时遭遇暴雨,不过晏郎人就在临安,不难通过观测天象推断富安今日有雨,且今日临安城中虽无雨,有那么一段时间也是狂风大作,晏三郎既然断定官人一路之上不敢耽延,便能根据官人离开襄阳的时间,以及路程的耗时,推算出临安狂风大作时,官人正好途经富春。”
“那他知道我避雨的民居,门前有棵栀子树又该如何解释?”鄂举问。
“这妾身就不得其解了,但妾身也能够推算,官人必定是愿允晏郎入内一见了。”李氏笑道。
“晏三郎,知地理,懂人心,能察天文,他已经证明他不是浪得虚名了,我当然会和这样的年轻人一见。”鄂举示意长子:“你和二郎、三郎一同迎接。”
鄂举不曾纳妾,但李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