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花瓣,扑上她的裙角,又跌在了脚边。
“改日我将留夷畹最繁盛的景致画下来,三妹妹拿去悬挂,大约还会有几分身临其境的意趣。”徐明溪是想芳期已经及笄了,闺阁时光况怕不会太多,也许明年这一畹芍药盛放时,三妹妹已经不在相邸,她会想念这里的吧,短时之内他也许不能为三妹妹营造另一处留夷畹,那么就先画出来……
忽然又意识到,他已经是把三妹妹今后的时光,跟自己联系在了一起。
徐明溪的思绪就走远了,他想待那幅画画成的时候,应是在他和三妹妹新婚之时,他们饮了合巹酒,喜房里再无闲人打扰,他就展开那幅画卷让三妹妹观赏,他们的小院里也可以先种植芍药香草,由他亲手栽种,等花开时,朝朝采撷一枝,为三妹妹装扮青鬓,三妹妹还能将那些花草配制成香药,他的身上和她的身上,从此都有了相同的香息。
那样的日子定是美好的,三妹妹肯定也会如他一般欢喜的吧?
徐明溪几乎忍不住就要把心里这念头说出,却还是忍住了,他想起明皎的提醒,已经能体会芳期的处境,他觉得自己应当先排除那些波折,三妹妹只需等待着水到渠成。
芳期又是一笑,把石案上最后一瓣花,也掸进了微风里。
“这季花虽凋残了,明年仍有花期,且就算那时的我或许不能再来留夷畹,哪家院落又无花草可赏呢?二哥不用为了安慰我,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倒是有一件事,我况怕还得请托二哥。”
徐明溪尚不及好好品度芳期前半截子话,就又听见了那个让他如临大敌的名字。
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