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然不明所以,他其实是最近才相信了罗贵妃关于晏迟必须争取的判断,正是因为晏迟敢直接质疑曾经被皇帝信重一时的冯莱,且更加奇异的是冯莱居然还因此被皇帝冷落了!
要知道晏迟可是当着皇帝的面前,说冯莱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败类,和那些专骗妇孺钱财的神棍无异,这岂不是把堂堂天子也喻为了无知妇孺?怎知道天子非但没有大发雷霆,竟还采信了晏迟的话,再也不信冯氏母子有贵佐之相那套鬼话,虽说还没有处治冯莱,却已经不肯再召见他这个冲和殿侍晨了。
这时太子便心说诚服地听罗贵妃讲述:“晏无端称赵清渠有无谋逆不重要,重要的是社稷国祚因此能免一劫,因为主战不合现今时运,赵清渠虽只是谏言主战,但国朝那些武将因为赵清渠的提谏便不肯退让,晏无端称他虽承赵清渠的恩情,但他首先是大卫的臣子,忠君无论何时都比私恩更重,他唯一能替赵清渠做的事,就是善待赵瑗,使她虽为官奴之身,却不行奴仆婢侍之事,晏无端说他可以理解官家必须用雷霆手段慑服武将的用心……也唯有晏无端有本事,竟然能让鄂举放弃主战。”
罗贵妃提起鄂举,难免一肚子怨气:“我一个不留神,疏忽大意了,你竟然就能听信门僚的游说替鄂举求情,差点中了司马氏母子二人的奸计!也好在官家自己打消了杀鄂举的念头,且鄂举还真能被晏无端给说服了,既是如此,官家当然没有必要自断臂膀,官家对鄂举改观,大郎你才能因祸得福。”
太子红涨了脸,嗫嚅道:“儿子也确然是……觉得笼络武将在这般混乱的局势下更加有利。”
“那也得是愿意跟你谋位篡权的武将,鄂举会跟你行为这等不忠不孝的事体么?你当鄂举真跟那些文官质疑的一样,主战是为了争功争权?不,鄂举是真以收复失土为志向,他是为了尽忠于国朝!”罗贵妃冷笑道:“可鄂举忠是不是忠君,对于我们而言根本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父亲对你的喜恶,等你坐上了龙椅,才再考虑是守着这半壁江山,还是攻灭辽国收复失土吧。”
太子却已经在展望将来了:“儿子其实才是打心眼遵从父亲的政见,不像羿栩原本好战逞强,无非是为了取悦父亲才佯作主和。”
“要我说只要辽人愿以休战,实则并无必要收复开封,开封虽然繁华,但江南却也一直不输富庶,且相比起开封冬季的肃冷,我也更喜欢临安府的气候,便是下雪,也不像那般的阴冷逼人,这里的冬季短,春秋二季尤其的气候宜人,便是暑夏相对长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