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多摆几盆冰就不觉酷热难忍了。”罗贵妃也忍不住展望将来。
她希望辽人这回再度遣使和谈,一切都能顺顺利利,两国不再动干戈,国朝不再需要耗费那么多的军资,宫里的生活就更加宽裕,她为了巩固儿子的储位可耗费了不少心神,可如今只能靠普通的燕窝参茸滋补,过去后妃们可看不上这些补品,唯有顶级的燕窝参茸才能供给内廷。
而一国之君,这时也终于召见了晏迟。
他却是一筹莫展:“今日召无端入宫,着实是因跟辽使的交涉并不那么顺利,还望无端能行占卜,挑选个适合跟辽使谈判的人。”
“臣在私宅已经卜了一卦,这回和谈的确会有阻碍。”晏迟先道:“卦象指犯襄阳,应当是辽使仍然坚持要让我朝割献襄阳六郡吧?”
天子那细长的眼角几乎没有因为惊异而撑圆了,击掌道:“无端端的是好卦术。”
这哪里还用占卜?但晏迟自然不会说实话,气定神闲地听皇帝唠叨:“原本辽国答应了赦释先兄的遗孤,而今却又再度反悔……”自然是要反悔的,要再不反悔官家你还会同辽使和谈吗?辽人可以不认卫帝卫太子卫太孙,但官家你能不认自己的父兄吗?先太子才是先帝择定的储君,虽亡故,他的嫡长子依礼应当封册太孙,是这半壁江山合礼合法的继承人,官家你这天子,岂不成了名不正言不顺该当让贤?
“辽国只答应送返先君先太子的梓宫,以及万仪帝姬,且他们不仅贪图襄阳六郡,甚至要求我朝年年献币三十万银绢,是献币!这让朕如何答应?这岂不成了以辽国为尊,认我朝为卑?朕提出不称献而称纳,竟然被辽使一口拒绝了!并有,辽国竟然提出和亲,且指明要让柔淑公主远嫁辽君!柔淑是中宫所出的嫡公主,今年才是豆蔻年华,辽君却已经年过六旬了!辽君有正室,我大卫的嫡公主怎能屈为姬妾?”
晏迟听懂了,割献襄阳六郡是不能够的,毕竟官家想的是偏安江南,不是为了把天下江山都拱手相让,襄阳六郡若失,大卫就不用幻想还能抵挡辽国势如破竹攻陷江南了。让柔淑公主和亲也是绝无可能的,官家毕竟是大卫的天子,虽然如今金瓯残缺,但后世史家评论不可能说是当今这位天子的过错,只能归结为先帝的过责,可要是官家把亲生女儿送给辽君为妾,岂不奉辽君为尊?如此懦弱窝囊,史书之上必留骂名,官家还是要脸的。同理,年年三十万银绢不是不能给辽国,但不能够称献,因为若是献币,就是弱势向强者低头。
那为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