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哪能够悄无声息的左右辽主的意志,救下鄂举不死呢?
芳期这个不速之客已经等得有几分心焦了。
她来见晏迟,虽说是得了祖父的允许,但祖父肯定瞒着祖母,所以才会叮嘱她借温大娘“过桥”,然而她一大早上出的门,等到午时已过,还没见着晏迟的面,天知道还要等多久,要是回去得太晚,说不定就会让祖母、王夫人动疑,这样一来祖父就不好做人了,祖父不好做人,也必得让她不好做人,日后她要再想出门岂不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可要是不等吧……晏迟那厮又会计较她不够诚意。
故而当芳期终于听闻“郎君有请”这句话,简直就是如释重负。
那风韵犹存的仆妇,把芳期看了好些眼,俨然怀疑这位相邸闺秀对她家郎君“居心叵测”了。
远远的,芳期就见晏迟坐在一座凉亭里,肯定是经过了更衣,因为他竟套着一件凉衫,凉衫为素白色,过去倒是儒士炎夏时常爱穿着,可后来因为衣色素白似凶服,又被某位官员指出穿着凉衫于礼不合,所以渐渐的凉衫便退出了日常穿着的舞台,晏迟要不是吊丧去了,绝无可能穿着凉衫出门。
芳期那叫一个气闷,不是说晏迟不能更衣后再见她,可这位兄台请你既然更衣了,也别让我看出你是有意怠慢好不?套着件凉衫见我这客人,是暗示我命不长矣么?
“名单呢?覃三娘可带来否?”晏迟身着素白圆领窄袖凉衫,且还穿了条鸦黑的长裤,跟那笔挺一坐越发显得肃杀,又冷挑着眉眼,半握了拳头,浑身上下竟都无一点暖意,说出来的话也自然是阴沉沉的。
芳期恍然觉得似乎又有一场暴雨将至了。
“名单……我并未得手……”芳期说完就忙垂下了头,她是真的不够胆量去看晏迟此刻的眼睛。
“那你就回去吧,相邸的闺秀我也不能拿你奈何,至于徐明溪,我就是说说罢了,他是高门子弟,我还能当真殴杀他不成?少不得,就吃这回闷亏而已了。”
芳期哪里听不出来晏迟这是在正话反说。
这位有多么神通广大?天子决意要杀的人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给化险为夷了,把辽主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谁信他无可奈何吃个闷亏的话?!
“晏郎君,这件事的确和徐二郎无关,实不相瞒,叮嘱我转交那封书信的人……是我家翁翁。”
芳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实话实说,因为除了实话实说她是当真没有其余办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