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哥择清了,至于祖父……毕竟是一国宰执,晏迟就算想要报复也会更加忌惮,而且芳期既然确定了晏迟因何需要那张名单,那么就还有谈判的余地。
她这时连忙说道:“晏郎君想要察清陷害东平公的小人,无非是想为东平公报仇雪恨,我也确然觉得晏郎君这是知恩图报,很值得小女子钦服,所以小女子愿意助晏郎君一臂之力,只可惜……并不能说服家祖父兑现诺言,家祖父也不是有意欺哄晏郎君,而是担心晏郎君因为私怨会在朝堂掀起血雨腥风,大不利于如今时局。可我与家祖父的想法却不一样,是因我听徐二郎讲述,同他看法一致,都认定东平公是被陷害冤杀!官家若一直被那些阴险小人迷惑,就别说征复失地重振国威了,恐怕连淮河以南这半壁江山都难保安稳。总之我想再求晏郎君宽限一段时日,且暗中协助我行事,我担保会想尽一切办法寻获被家祖父私藏的名单,交给晏郎君。”
说完才敢颤颤兢兢地半抬着眼睑,果然又遭遇了一双阴森森的冷眼。
芳期背上一寒,竖起手掌发誓:“我敢发毒誓,我确然是听从于家祖父的嘱令,若这话有假,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一片寂静,还好没有打雷。
但这样寂静也够吓人了!!!
芳期手掌都举得发酸了,终于才听晏迟问:“你要我怎么暗中协助你?”
“我想要一个会武艺的婢女,人选需要晏郎君替我物色,也需要晏郎君找好如意行的牙人,至于怎么让那婢女进相邸,我自有办法。”
“也罢了,你既然敢在我面前发毒誓,我就信你这一回。”晏迟说完就挥挥手:“不送。”
真是,谁敢让你送啊!!!
芳期赶紧告辞,恨不能直接飞出晏冰刀这所别苑。
而芳期刚走,那半老徐娘就进了凉亭,先经礼见,才略带着几分戏谑道:“相邸的这位覃三娘怕是对郎君心怀倾慕。”
“倾慕?”晏迟挑了挑眉梢:“她倾慕的是徐明溪,也到底被我给逼出了实话来,果然是覃逊这只老狐狸的狡计,覃敬确然做不出这等言而无信的事。”
“仆这回却不苟同郎君的看法了,覃逊既然打算空手套白狼,便是拿准了郎君不至于和个小娘子斤斤计较,便是要报复,多半也会报复覃敬,覃逊自来就更偏心次子,对于嗣子却不如何用心栽培,既如此,覃三娘又何苦屡番请求郎君谅解呢?仆看覃三娘,也不像这么有良知的人,总不会是因为过意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