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想办法磨着亲长答应。”话虽如此,明皎却并不真心抱怨芳期。
徐明溪有好一段日子不见芳期,这时眼睛跟长在了芳期身上似的——先前当知道芳期果然来了富春,他便计划着也跟来富春避暑,这心愿虽然迫切,却也明白他们家在富春并没有田庄别苑,而虽说徐、覃两家可称通家之好,到底富春田庄是苏小娘独自住着,他贸贸然提出来这里避暑,家里的亲长肯定会觉得不合礼矩,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得到允同。
所以徐明溪只能数着日子煎熬,但仅仅只是三天而已,他居然觉得自己都是在恍恍惚惚中渡过的了。
明明三伏之前,虽说他在愈恭堂听学,日日下昼也会去古楼园闲逛,但根本没有遇见过芳期,只除了一回他托覃渊传话,借口关心芳期和晏迟的恩怨到底化没化解,才和芳期算是见了一面。
但到底他那时是每一天都会去相邸的,还能通过覃渊打听芳期的日常,如晨省时早餐有哪些菜肴,那他就知道三妹妹早上都吃了什么;他让长随去找曹开和闲聊,就知道这一段日子曹开和并没有随芳期出门,于是他也知道了三妹妹是真的没再和晏迟接触。他还能打听出芳期得空便和覃六娘闲谈,细数临安城的酒肆食铺,各家都有哪些镇店的美食,他也知道襄阳公府的鄂小娘子送了芳期一套月杖,把覃六娘羡慕得直让覃二郎打听能不能购得一模一样的整套,于是他就知道了天气尽管热,三妹妹应当会因技痒盼着天气快快转凉,好痛痛快快玩一场击鞠。
虽说不见面,不在一处说话,但有这些点滴日常,似乎也能聊解相思。
但入了三伏,学里停了课,芳期又来了富春田庄,他还能从哪里打听这些点滴日常呢?仿佛就觉得远隔天涯,日子便有如格外漫长了,茶也不思,饭也不想,夜里辗转难眠,日昼神魂恍惚。
他是再难忍受得住了,才向自家妹妹求救,又到底还是妹妹脑子灵,居然想出了求姑姥姥说服母亲的法子,母亲当然不放心妹妹独个来富春,那么他这兄长就顺理成章跟来“护驾”了。
徐明溪此刻只见前方那抹窈窕的倩影,就觉得空虚了整三日的心胸终于又再充实了。
他听说天钟山既有深涧夹雪,巨石摩空,又有白石清泉,山花红然,又因为在此等钟灵毓秀之地,还建有一座香火极盛的天钟禅寺,所以富春江畔的小镇里不仅是酒肆林立食铺遍处,便是在山谷间,也有商贾营建的游苑别墅,那么就可以商量三妹妹先品美食,再游天钟山,或许还能赁上两日临涧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