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难过归难过,但我很清楚比起情爱,我更看重的是余生轻松,情爱,若有只是锦上添花。”
若无,那也只是美中不足。
但现在说着说着眼睛里又酸又涩是怎么回事,好想放声痛哭又是怎么回事呢?
芳期只能闭眼忍着眼泪,她想这样的心事,恐怕只能告诉小娘,也庆幸还能告诉小娘。
苏小娘这时也顾不得多少的禁忌了,她摸着女儿的长发,也垂着眼睑:“芳期,你的名是我给你取的。”
三月,桃李满园,是春和景明,芳朵如期盛于人间,她想她的女儿生在这样的季节真是太好了,芳期,是年年芳生如期,不管风霜雨雪,都挡不住的天地循环芳华依旧,像夏、秋、冬尽,春时复苏,哪管看花的人喜怒哀乐?
芳期如约而至,人间景明春和。
“小娘跟你取这名,是带着一些惭悔的,我本有好端端的人生,就是因为堪不破这情爱二字,害了自己,也连累了你,我最珍爱的女儿。执迷情爱,是我的幡然悔悟,你不曾深受其苦,小娘只会心感庆幸……我的孩子,心胸豁阔,不为妄执所困,将来一定会赢得幸数天眷,那时等你再看现在,多么锥心刺骨的痛苦,也已经云淡风轻了。”
苏小娘不劝芳期争取,是因她也觉得这不是能够争取的事,徐二郎纵便是有非芳期不娶的决心,可不为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认可的姻缘,那就是私定终生,徐二郎甚至都可能为家族所弃前途尽毁,如果真的欢喜一个人,是不会拖累那个人到此艰辛处境的,她的女儿,不是怯弱,是豁达明/慧,是懂得该放手时须放手。
“芳期,在小娘这里,你尽可一哭。”
话音刚落苏小娘却流泪了,而芳期只是更紧的搂住了小娘的腰。
又说晏迟,他还真在富春拥有一处田庄,而当他决定来富春避伏之前,又确然没有打听过芳期的行踪——所有真是缘于巧合。
此时月上中天,晏迟当然也早已抵达自家这个落脚处,沐浴后他还经过了一场小睡,这时醒来才又让仆妇呈上加餐,拾箸随便填了填肚子,就有点嫌弃的一挥手,只让留下一壶美酒,尚供斟酌。
“徐娘,明日你便去把归兮处收拾出来,至迟再后日,我要在那里宴客。”
被称为徐娘者,还真是芳期曾经见过两回的半老徐娘,她这回听令后却微有些诧异:“宴客?郎君这回来富春,不正是为了避客么?”这宴的是哪门子客?
“你当我真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