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娘马马虎虎算长辈,其实是没有跟晚辈们一起掺和赌戏的兴趣,但她却看出来芳期很有兴趣,就不愿意扫兴了,笑道:“那我出五十两银吧,我不会射覆,就当我是给三娘添的底金。”
芳期手一抖:五十两!!!
小娘当然必须是自己人,那就相当于她今日一口气拿出了八十两银的赌注,这可算芳期有生以来的豪赌了!!!
“我也出三十两。”紧跟着说话的是徐明溪,但他的立场是射覆。
鄂霓也跟了三十两,手刚一往明皎的方向伸,明皎立时一让,嘴巴却不闲着:“三十两,我也三十两,射覆射覆,你们就没人看好么?我怎么觉得我才是最了解庄家的人。”
一双眼睛就看准了晏迟,隐隐有挑衅的意味。
她相信芳期应当对晏迟无意,可出于关心则乱的立场,必须怀疑晏迟或许目的不纯。
怎知道芳期看着明皎的神情,心里就纳闷了,鄂小娘子做为一个上过阵杀过敌的脂粉英雄,不怕晏冰山也就罢了,怎么连阿皎竟然也敢坦坦然地直视……她覃大胆的招牌看来得默默塞灶膛里当生火柴了,从来没有提起从此不提也罢。
晏迟还没说话,哪知他身边一个小丫鬟忽然插嘴:“郎君,妾身也有兴趣参赌,妾身愿下三十两,赌郎君获胜。”
小丫鬟顿时成为万众瞩目。
说小,其实已经展现风情,眉如春风裁,眼似秋波横,一只翘鼻尖,两个深梨涡,挽的是利落的丫髻,穿的也是圆领缺袴袍,深沉的秋色,配着条夺目的宝蓝色裤子,这婢女着的是男装,却缺乏些英气,只看芳期眼里,还算有一种矛盾的妙趣。
不过,没有哪个丫鬟自称妾身,这应当是姬妾行为丫鬟事务了。
晏迟倒也不大搭理身边婢侍,只道:“我下三十两,射覆。”
才三十两么?芳期有点诧异,但她刚刚把眼睛盯向晏迟,就知道自己错了。
“庄家倘若觉得输赢不够大,继续押注的话,晏某奉陪。”
芳期一听这话就知道晏迟不会吃激将法,顿时也歇了讹增晏迟押重注的心思,只是她有些拿不准徐二哥这回怎么选了射覆,而不曾心有灵犀的押她获胜,原来芳期虽然知道晏迟有百赌百胜的傲人战绩,但她对自己也相当自信呢——至于原本是决定射覆胜负关键的占卜起卦,说起来似乎正是晏迟擅长,但芳期可不相信晏迟真有这大能耐,掐指一算就能射中她覆碗底下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