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晏迟出声揭穿简永嘉的身份,芳期就意识到这件突生发生的事故是一个阴谋了,只是她也想不清楚晏迟究竟是螳螂背后的那只黄雀呢,还是偶然路过的渔翁而已,但无论如何,看上去自己一行人横竖不会是那只蝉,更加不会是和肉/蚌相争的那只鹬鸟,至多就是证明渔翁乃偶然路过的另一伙路人。
她就只等着看戏了。
简永嘉这会儿仍躺在一张竹架床上,想坐起来都没有一滴气力,脑子里也是乱轰轰的想不通自己怎么会陷落于这般悲惨境地,大约也只能相信自作孽不可活的说法了,可转念又想,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并非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深吸一口气就想再编造一个故事。
晏迟是什么人,等闲不看你,一看你目光都能杀人于无形,更何况随着这冷冷一瞥,还有用了些心的威胁话:“你说的话要再有一个字是作假,我可就把你丢去外头自生自灭了。”
简永嘉顿时觉得自己是倒吸了口凉气,仿佛摧激得那要命的金环蛇毒立时有了涨潮之势,从腰间直袭心脉了!
哪里还敢编故事。
“晏大夫救命,小道再不敢说假话,小道是受了冯大夫的差遣,是、是、是……小道可没那狗胆敢加害晏大夫啊,冯大夫只让小道今晚偷偷潜入齐家别苑,放金环蛇把齐小郎君咬伤。”
晏迟未置信否,龚雪松却因这话吃了一惊:“你胡说!冯大夫和齐小郎君无仇无怨的,怎会差遣你害一个无辜小儿的性命?!”
倒不是因为龚雪松和冯莱有过密的交从,是因他从前到底是太医国手,知道冯莱的妹妹冯昭仪不仅极得圣宠而且还是九皇子的生母,他虽现今已经致事不属太医院的职官了,然而因为这个缘故就更不敢开罪此类天皇贵胄,龚雪松难免怀疑简永嘉的说辞,是想利用他抨击冯氏兄妹。
简永嘉现觉胸口往下已经因剧毒麻痹,只能仰躺着根本看不清众人的神色,他只听晏迟仍然不发一辞,生怕自己的话无法取得这位的信任,扯着嗓子连忙解释:“晏大夫可是清楚的,官家因信晏大夫,对冯大夫已经疏远冷落了,冯大夫哪里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就想着官家及周圣人对他的质疑,至要紧的就是一件当年八皇子接种人痘虽也经过了占卜,但未成功,九皇子这回是经晏大夫占卜,却顺顺利利。
冯大夫为了证实八皇子接种并非占卜出了差错,只能证实当年负责给八皇子接种人痘的龚太医是浪得虚名,实则齐司谏之所以找上龚太医给幼子接种人痘,这本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