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溪突然醒悟关于种种计划他这时不用仔细说来,他最需要的是让芳期明白他最真实的心意,情不知从何而生,但已让我倍受煎熬。
这个时候的徐明溪,甚至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江岸上,坐着垂钓的竟然是被他曾经当作劲敌的晏迟。
他的眼里只有芳期,秀丽的眉眼清澈的眸光,她微抬的乌睫还能看出柔长的弧度,被晶莹的肤色衬得越发浓黑的发鬓,带着点略微的汗意,他从来不觉得“美若天仙”这样的词汇足够形容芳期,因为他认识的少女从来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她有蓬勃的生活气息,她的美,是让人易生亲近的美,又怎是那些冷清的仙娥比得?
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里,渐渐透出的是惊疑的神色?
芳期的确够惊疑的,完全闹不清发生了什么情况,竟能让徐二哥一人一骑傍晚赶至富春,且张嘴就是一句完全出乎意料的表白。
她以为四妹妹和葛二郎的婚事不会再发生别的变数,祖父急着要促成这门姻缘,就必须赶紧地先定覃芳姿和她的婚事,但徐家子弟多半是先取功名再定婚事,那时她会告诉徐二哥她对婚事很满意,这样一来徐二哥来不及说出口的情意也许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徐二哥是谦谦君子,自来奉行礼教,他怎会先撇开亲长父母,直接告诉她……
阿期,明溪心悦你。
这猝不及防的告白,着实让芳期心里有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她打算不顾一切回应这告白,一个她却又想遗憾的放声痛哭。
但实际上还有一个她,就是真实的她,告诫着自己冷静不要犯糊涂的她。
“虽醒悟的时间不算长,但我已经笃定了,我待阿期你并不仅是兄妹之情,我心悦你,想娶你为妻,和你白首偕老,我每一日都想看见你,但可惜的是我如今除了我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你,我甚至无法说服我的父母亲长,阿期……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芳期差点就问出了“去哪”的话。
但理智的那个芳期到底还是占了上风。
“二哥……我不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哥知道的,我最期望的其实就是自由自在。但我不能答应跟二哥走。”
芳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看着少年眼里的光彩一寸一寸熄灭的,她只觉得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用脚趾抓紧地面的方式,才能忍住用手去摁闷痛的胸口,嘴里泛着生嚼黄莲的苦味,但她这时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