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溪的坚持,并不会有另外有一种让他喜出望外的结果,当次日清早芳期仍然是心急火燎摧促他快快赶回临安城时,他的脸色更加灰败,而心情,自然也像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后,迎来的却不是晴光重新明媚,是一地的枯枝败叶满园的触目凄凉。
他这个时候根本不担心会受到责罚,他只能体会到挫败带来的苦涩。
当然也有不甘,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够逼迫芳期,他灰败的心情只能自己尝试着收拾。
来时是快马飞奔,回去却是慢慢吞吞。
徐明溪不知道的是昨日他才从苏小娘口中问得芳期往富春江畔游乘,前脚一路赶往,后脚,他的兄长徐明江也赶到了清磬园。
原来,徐王氏自打听说徐明溪自己往相邸求娶芳期的事,就料到家里出了“叛徒”,况怕这“叛徒”还不仅只一人,紧跟着明皎缠着她要去别苑,邀请了与芳期交好的鄂小娘子,再跟着鄂雲三兄弟提出去天目山游猎,还说明了得盘桓两晚,徐王氏哪能不知这些孩子们再琢磨什么念头?
但她没有一口拒绝,只是让长子跟着次子,并交给了长子随机应变之权。
当徐明江找到了苏小娘,苏小娘当然告诉他芳期早有决意,徐明江也就没有强迫弟弟立时跟他回城,他根本就没出现,只是在苏小娘介绍的农家借宿了一晚,次日清早远远尾随弟弟回到了临安城。
此时,苏小娘看着仍在发怔的女儿,长长叹息一声,她知道多余的话也不需要劝慰了,这个关口,还只能女儿自己淌过去。
“别说徐家夫人必然不容二哥和我就这样一走了之,翁翁也必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事没法成……小娘,我这样做没错的吧,这样做对二哥的伤害是最轻的,他一直不知道我……他才会容易放下,日后才会顺遂。”
“阿期,你做得没错。”苏小娘按着芳期的肩:“你说得对,徐家夫人便是到了这个地步,对你都还是留了余地,要是换作大夫人……”
大夫人恐怕昨日就把清磬园一把火给烧成灰烬了。
可正因为徐家夫人的宽容,徐二郎的真挚,芳期就越是没法子自私,只图一时欢喜,引发轩然大浪。
芳期怔怔看着……桶里的一条大鱼,决定化悲痛为力量,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如何先完成支线任务上,所以她捞起那条鱼,放另一个空木桶里,让常映这“劳力”提着,直奔疱厨,举起一把菜刀拍下去,干脆利落就把鱼给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