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姨姨来了,我带着阿羞去迎姨姨吧。”婵儿忙上前凑热闹:“我不怕冷,阿羞也不怕冷。”
“那你们便去清欢里门前迎着。”芳期笑着道。
小闵跟她一样,对于小青是无法产生欢喜之情的,但对憨乎乎的阿羞还愿亲近,有回居然还特意给阿羞捎来了一筐子鲜竹笋,婵儿就记在了心上,总不忘让阿羞去报投喂之恩,孩子的天真热忱,芳期自然随他。
闵妃今日却实在没什么心情与阿羞玩耍,她竟反客为主,先就冲婵儿道:“婵儿乖,姨姨与你阿娘要说些特别重要的话,婵儿先和阿羞去别处玩儿一阵,等姨姨下回来……”她说到这儿,竟噎了下,抱了抱婵儿:“姨姨还给阿羞带鲜竹笋。”
连婵儿都能感受到闵妃的情绪,孩子心直口快,噘着小嘴:“闵姨姨是不会来看婵儿阿羞了。”
竟就把闵妃说红了眼眶。
大屋里安静了,闵妃的情绪也终于缓和,四目相对,她笑了笑:“大抵元宵吧,我与孩子就会远离临安,跟他们的父亲团聚了,也不知今后与阿期是否还有重逢之日,我心里虽下了决断,却着实不舍,是我没掩饰好竟然在婵儿跟前流露出情绪,倒是让孩子也跟着伤心了。”
是来告别的。
但这也大大出乎了芳期的预料,眉头早就蹙紧了:“你们要走?眼看着汴王就快回临安……”
“外子实不愿再卷入权位之夺了。”闵妃道:“外子自知并无君王之能,哪怕有湘王竭力辅佐,恐怕也无法使得人心向服,且……便连我之祖父,尚还一心要为司马权申冤昭雪,铁了心的对抗湘王,外子深觉若登大位,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人事,阿期知道我的,对于权位也从无图谋,只望着一家人,能在一处盼个平安喜乐。”
“可,若非汴王登位,权位之争必将更加激化!”
“阿期,外子心中最大的遗憾,其实就是生在帝王家,自愧并无才干,又无能力挽狂澜,自往高丽,尤其耽享于清静安闲,几经考虑,外子实不愿再归兵戈场上,阿期,国有太子,朝中有能臣贤士,大卫的日后,自有他人承当。”
芳期没再作更多的挽留。
归途中,闵妃靠着舆壁,才蹙起了眉头,脑子里又回响着那日里晏迟的一番话——
“我并没想过再让汴王归朝,当然也从未计划让汴王登位,汴王现在高丽,已经为我所拘禁,不过太妃不需着急,再过一段时间,当临安时局已定我就会放汴王及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