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带婵儿入宫,估摸着不仅是拜贺新岁,还得在宫里用个午膳。
母女两个盛装打扮,准备入宫,婵儿却还没忘了前番答应圣人姨母的事儿,让青雀也跟着入宫,皇宫虽戒备森严,倒不至于连只雀鸟都要提防——也着实防不胜防,青雀轻轻松松的就飞进了重重宫厥,又随着小主人一声令下,果然一边啾啼着一边围着陈皇后打转儿,灵性得很,陈皇后啧啧称奇:“宫里虽也有闭门驯兽驯鸟的技师,可我们婵儿却是天生的本事,无师自通。”
倒也不是,婵儿虽说有这天赋异禀,但真能驯服这样多的鸟兽,也离不开她阿爹一直以来的指教,但婵儿也牢记着阿爹的嘱咐,并不把这件事四处张扬,便任由陈皇后误解下去了。
今日芳舒也在皇后身边儿,照常与芳期谈笑,还给了婵儿一荷包小金锭,似乎姐妹之间血缘亲情仍在,不存疏远隔阂,陈皇后看了欢喜,待午膳之后,芳期母女二人告辞,她还不忘借机开解薛妃:“我就说吧,阿舒虽说的确因为安儿的缘故添了不少谋虑,那也是为人母亲的情理难免,安儿若一直是淮王之子,阿舒又哪里会生野心,哪怕为生父的罪行所牵连,从玉牒宗谱除名,只要还能图个平安喜乐,阿舒也能心满意足。
可谁让安儿已经身在储位了呢?若是被废了太子之位,到底曾为储君,本身又未犯过错,他又正式过继给了官家,是官家的长子,日后居亲王之位,必也将为储君忌备,阿舒的忧虑,也在情理之中。”
薛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圣人也同样视太子如亲出,为何没有这番忧虑?”
“视如终究是视如。”陈皇后叹了口气:“我那孩儿若非夭折,跟安儿现在一般处境,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身陷险情,推己及人,我自然理解阿舒的心情,虽说安儿的平安,有湘王、湘王妃担保,但湘王毕竟不是九五之尊,手握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日后自身的安危又有谁能担保呢?当母亲的,定然为自己的亲骨肉顾虑更细,哪怕是有一点危险,也要着急排除。”
薛妃未被开解,她也没办法开解陈皇后,就只能暗暗操心,防范着芳舒的机心,更加提防芳舒与太子接近了。
芳舒却也没有刻意接近太子。
只私下里交待薇儿:“圣人喜欢你,薛妃对你也极慈爱,为了报答两位亲长,你可得更加用心替她们分担,太子殿下已经启蒙,薛妃毕竟要协佐圣人打理宫务,并没法子时时看顾着太子殿下的课业,殿下可是一国储君,虽年纪小,却也必须比普通孩子更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