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解开这嫌隙,晏迟已经实说了,根本无意让汴王得位,羿栩当然也不可能康复,皇帝只有安儿这么一个过继的子嗣,安儿势必会克承大统。
芳舒会趁心如意。
而当芳舒趁心如意时,临安城中已无湘王府,从此再不相见,爱恨情仇也好,恩怨是非也罢,都会成为过往。
年初二,一家三口回了太师府拜年,婵儿也冲她的外曾祖母磕了头,这还是婵儿第一次见外曾祖母——去年,王老夫人虽然已经卧病,不过尚有意识,覃逊为免老妻见到婵儿后又受刺激,没让婵儿给老夫人拜岁,但现在王老夫人却更糊涂了,慢说婵儿,便连见到芳期都不再认得,大抵是看见婵儿长得可爱,她不能笑,不能开口,眼神却透出慈和来。
芳期已经跟婵儿说了王老夫人生着病,婵儿倒也不惊奇为何外曾祖母不说话不动弹,胆子大得很,竟缠着外曾祖父非要“骑脖子”,连阳春奴都很是“敬仰”小表妹的勇气,她可害怕曾祖父了,别说“骑脖子”,在曾祖父跟前路都不敢走急了,婵妹妹难道就不怕曾祖父?
在太师府里,“君子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完全不存在,覃敬、覃牧对晚辈们那是相当亲昵宠爱的,覃太师这个最高长者却无时无刻不端着严肃的架子,寻常不开口,开口就是训教,孙子曾孙都对他敬畏得很,大抵也只有芳期,敢冲覃太师瞪眼反驳了。
婵儿继承了母亲的胆量,现在她倒不扯外曾祖父的胡子了,却非要逗这个严肃的长者。
“婵儿也大了,无端你也应该教她懂得礼矩。”覃太师冷着脸。
晏迟才不教训自家女儿呢,只哄她:“外曾祖父上了岁数,不够力气让你‘骑脖子’,阿爹让你‘骑脖子’可好?”
“不骑不骑,我就是哄外曾祖父玩的,我都看出来了,外曾祖父并不是真的凶。”
覃太师:!!!
看着父女两个扬场而去,两眼直瞪着芳期:“你还伫这儿干什么,都有孩子的人了,难道还盼着我发给你压岁钱?!”
芳期白着脸:“我今日可不敢太接近婵儿,翁翁难道没看出来,刚才婵儿手腕上的……那是一条蛇。”
覃逊:!!!
他老人家可最怕蛇了,没发现就没发现,这个坏心歹毒的死丫头,偏偏还告诉他是存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