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大宗正之位必会旁落,这是羿姓宗室之间的内争,他们相争不下,于徐公、辛公等掌握辅政大权才更加有益。”
突然,晏迟就沉默了。
这沉默了许久,芳期才反应过来她应当有所反应。
“血蚕蛊,终究是太霸道了些。”
“大理国的毒师,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我当初涉险往大理国擒获乌西一门毒师,便是因为血蚕蛊极其霸道,没错,我当初本欲利用此一蛊术干脆将羿承钧等等死仇蛊杀,哪知,倒是我想得简单了。”
说到这里,晏迟竟然自嘲般的一笑:“那时毕竟年轻,行事还是浮躁,耗了不少力气好容易才擒获一名乌西毒师为我所用,一问之下,才晓得原来血蚕蛊竟要耗废十年之久才能养成,得其蛊卵,耗十年之久,也不过两枚,根本杀不了那样多的人。
且养成血蚕蛊,务必于阴瘅之境,纵然当时我有手段将蛊师安插于内廷,他也无法养成蛊卵,如何落蛊,还不能假手于人,若这时把毒师安插在羿栩左近,虽然可立取羿栩性命,却是大材小用,全然没那必要了。”
羿栩已成瓮中之鳖,必死无疑,且无论怎么死,湘王肯定难逃嫌疑,明明一刀就能解决的事,那是完全没必要再安插个毒师入宫了。
倒是让宋国公父子死于蛊术,借机征灭大理国,斩断辽国一支手臂,才不枉了湘王殿下当初耗废这多力气冒险擒获这么一个毒师。
“葛大尹已经答应了非常之势行非常之事,不再坚持等有罪证确凿才将裘南事等处死,又哪怕是这回必须用兵,有清箫在内配合,不难取获兵符圣令,只待辛将军征大理告捷,就到了……咱们离卫之时。”
晏迟又再沉默。
芳期这回倒是反应敏捷,她伸手,握住晏迟一直置于案桌上的手:“我知道了,我已经准备周全。”
这座临安城,除了某些人,并无让她留恋的事物。
而与那些难舍的人,终将离别,这于她而言也是早下了决断。
世事难两全,终究是无论何人都将面临着取舍,离别并非猝不及防,有时却也在所难免。
芳期未曾有过犹豫。
当她决定相信面前的男子时,当她有了长相厮守的意志,当她生下了婵儿,她就从来没再犹豫过取舍,非她如是,这也本应是世情俗理,所以芳期才不解,才疑惑,为何晏迟会如此不安,如此忧愁于她会有别的抉择。
越是疑惑,越是不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