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于私,俨然辅助太子才是益举,宫里的陈皇后,及其父族梁国公府尚且坚信湘王,何故反而是出身覃门的这个妇人,如此的惶急?
但徐太傅却对他的长媳十分信任,所以暂时摁捺疑问。
一直等到徐姨母自己来禀报。
“覃娘子倒也没说什么,只委婉透露,似乎期儿对她心存了误会,这不连太师公回籍的事,上回期儿入宫时都没冲她提一句,倒是知会了圣人,覃娘子是想着皎儿与期儿要好,想托皎儿替她探问几句。”
“大妇是怎么想的?”徐太傅问。
“真要是这念头,覃娘子直接见皎儿也就是了,大不必与儿媳先说明。”
徐太傅十分满意:“覃家这个丫头心眼也够多,我不知她为何会认定湘王有易储之意,但她今日说的这番话,实则便是想试探我徐门的立场。”
“官家之疾若然康复……”
“即便如此,东宫太子无过错,论礼制法度,不当废黜,尤其战祸已然迫在眉睫,与辽国这一场大战至少得有十载动荡,国中岂能再宣易储风波?覃家丫头却在此时就急于拉拢朝臣巩固储位,且俨然的,她还并不指望太师府及湘王府能为储君助力。”徐太傅蹙眉摇头:“别人尚且不察太子生母已然蠢蠢欲动,可太师公哪能无知无觉?他也分明就未曾告诫过自家的孙辈,难道说,湘王与太师府当真有别的打算?”
“翁爹认为,儿媳是否应当佯作与覃娘子亲近?”徐姨母问。
徐太傅思量了一番,才道:“莫让皎儿掺和进这些事了,等我与大郎兄弟几个商量后再作计较吧。”
芳舒此时,也正在思量徐姨母的态度。
得出的判断颇为不利,心便往下沉,烦躁的情绪更是油然而生——初闻闵妃母子的死讯,芳舒有那么瞬息的欣喜若狂,真以为是大理毒师凑巧助了她一臂之力,然而她很快意识到,汴王尚且在世,就算湘王顾忌一个成年的君主继位还限制他这重臣的权力,汴王总归是会另娶正妻再诞子嗣,甚至此番,还大有可能在覃氏抑或梅氏一族中为汴王择妻,这样一来,未来的汴王子嗣就更与湘王府紧密相连。
紧跟着,芳舒又听闻湘王竟借这时机把裘南事等等孽党都铡杀于刑场,又决意发兵大理,如此大的事故骤然发生,湘王竟然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便作出了这般果决的应对,她不由得怀疑这起蛊杀案的真相,她更确定了晏迟的目的绝不仅是为东平公复仇,晏迟一定怀有更大的野心,晏迟绝不会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