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找到宁奕,她知道宁奕的所有的喜好,也知道宁奕没有不回院子的理由。
她知道破开初境对宁奕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无论截掉这批货物如何的困难,他都一定会做到。
少女拎着弓臂,再一次跑了起来,她沿着荒岭小道,一条一条的跑了起来,天逐渐黑了,视线模糊,裴烦凝聚出来的为数不多的星辉,在不断的奔跑当中消耗殆尽。
生命当中会丢掉一些东西,裴烦固然是一个记性很好的女孩,但她经常弄丢发带,失手打碎西岭庙里为数不多的瓷碗,那些细碎而微小的东西......如果打碎了,丢失了,只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发带丢了可以再买,瓷碗碎了可以再换。
但是有些东西弄丢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三千六百天,生活的呼吸节奏都逐渐变得一致,十年前的菩萨庙里佛香燃尽,裴烦没有等到来接自己的人,她便明白了,真正对自己好的,只有宁奕。
于是她慢慢习惯了每天去清白城跟少年一起在江湖底层摸滚打趴的生活,她知道某人有时候嫌弃自己烦。
她大部分时候都不喜欢宁奕,宁奕逼着自己喊他哥,但宁奕也给自己做面吃。
遇到了危险,有他在身边,哪怕看到宁奕的手也在颤抖,她也会觉得安心。
细碎的记忆涌上来,裴烦沉默的奔跑,她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弄丢了宁奕,她会一直找下去。
她不可以没有宁奕。
......
......
黑夜的风声呼啸,女孩的呼喊声音混杂在风中,“宁奕”、“宁奕”的喊声,一遍又一遍,荒郊野岭......当然不可能有人,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快,在风中听起来,像是“宁一”、最后变成了单纯的一个姓氏。
“宁——”
或许是裴烦发自内心的焦灼,终于感动了上苍,天上的星辉聆听到了女孩的情绪,于是终于有人听到了裴烦的呼喊声音。
荒岭大地,黑暗当中的马蹄声音,缓慢踏地,死伤惨重的匪徒,零零散散围绕着一匹黑马,行走在隔着一段距离的官道上,面容憔悴,看起来狼狈不堪,约莫只剩下了二三十人。
唯一骑马的男人,浑身沐浴鲜血,面色看起来疲惫至极,听到了这样的喊声,皱起眉头警惕:“什么声音?”
“二当家......是个女孩的声音。”牵马而走的男人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