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后宅,一处小亭子里,几个丫鬟正忙着往桌上摆着茶点。
盛长桢屏退下人们,招呼着贺弘文坐下。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着问道:“贺家哥哥,我盛家庭院景致如何?”
贺弘文有些拘谨,答道:“长桢家中布置得宜,处处显出盛家清流人家的风采来,令人心旷神怡。”
盛长桢却又转过话头,面露关切之色,问道:“听说令严长年卧病在床,可好些了?”
贺弘文有些吃惊,盛长桢竟连他家里事也知道得这么清楚,却也恭恭敬敬地回道:“劳长桢挂念了,都是老毛病,难以根治,每次吃了药就好些。”
盛长桢话锋又转,问道:“贺家哥哥觉得我阿姐如何?”
“明兰?”贺弘文被盛长桢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问得有些懵,便反问道;“长桢,你这是何意?”
盛长桢脸上笑意渐敛,重重放下手中茶碗,冷冷道:
“我听说,我家祖母和贺家老太太觉得你和我阿姐门当户对,很有些撮合的意思啊。不知贺家哥哥可曾听说过?”
贺弘文闻言明白了,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他来盛府之前,贺老太太是向他透露过些口风,说盛家六小姐贤良淑德,此去正好为他相看一番。
如今还未和正主搭上话,她弟弟倒是急着冒出来了,贺弘文也觉着有些好笑。
贺弘文终究还是性格谨慎,想了想,便自谦道:“弘文自知出身微寒,岂敢高攀盛家的官小姐,长桢你怕是误会了。”
“哦?贺家哥哥倒是有自知之明,是误会就好。”盛长桢冷哼道。
贺弘文有些恼了,他不过是说些客气话,这盛长桢竟不依不饶,得寸进尺起来了。
于是站起身来,正色道:“我白石潭贺家乃是医药世家,我祖父更是在朝为官多年,我大伯也早已入仕,岂容他人轻侮。长桢,你有些过了!”
盛长桢不紧不慢道:“白石潭贺家自然是人人敬重,我盛家也不弱啊。我祖父当年乃是探花出身,娶的是勇毅侯府的独女。我父亲如今也是六品京官,一众兄弟少说也是个秀才出身,家门正是蒸蒸日上之时。”
贺弘文听得有些气弱,盛长桢又道:
“白石潭贺家与我积英巷盛家相比,勉强还算是门当户对。”
“但据我所知,贺家哥哥你这支不过是贺家的旁支,母亲病弱,又没有父兄做依靠,如今还要靠着你家老祖母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