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几万份的卷子收上来,考官们都不敢懈怠,迅速投入了阅卷工作。文延朴虽然是主考官,负责总揽全局,但也必须以身作则,辛苦阅卷。
十几个考官哼哧憋肚审阅了一个月,才挑选出两百五十一份卷子。个个都是言之有物,词真法老,文延朴看了也觉得满意。
今科举子的质量在近二十年的会试里都可以算的上是上乘了。其中有三个人的文章尤为突出,可以说是字字珠玑,难分伯仲。
文延朴虽排定了名次,但还是要将前三名的文章带到皇帝面前去,请他老人家做最后的裁定。
垂拱殿,面容苍老的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翻看着今科前三名的文章。
文延朴在阶下站着,看到老皇帝佝偻的身影,心中不由地有些慨叹:官家是真的老了,却不肯早立储君。也不知道几年后,这张龙椅上会不会染上血色。
老皇帝看完三篇文章,感叹道:“我朝果然是人才济济,这三篇文章的作者个个都是人才啊。”
说完目光转向文延朴,问道:“不知文少保定了哪一位为第一名啊?”
文延朴指着最上面那一卷,通篇漂亮工整的馆阁体,道:“启禀陛下,臣定了这位为今科会元。”
“哦?”老皇帝眼前一亮,又仔仔细细把那张考卷看了一遍,赞叹道:
“文少保的眼光果然极好,这篇文章确实和另外两人不同,切中时弊,言之有物。而另外那两位,文笔虽是花团锦簇,终究是浮于表面,难见实效啊。”
说完老皇帝朱笔一挥,今科会元就板上钉钉了。
……
汴京城中,一处门庭若市的客栈内。
一众举子正在这里等待放榜。
其中一桌人围在一起,饮酒集会,高谈阔论。
一个身穿青衣,风流倜傥的举子站起来敬酒:“言兄,依我看,这次会试魁首,非你莫属,小弟我是甘拜下风,不抱希望了。”
被敬酒的那人也不推辞,站起来哈哈大笑道:“什么会元,什么魁首,吴兄,你太谦虚啦。总之我们这班兄弟都是进士,日后当以同年相称啊。”
一桌人互相吹捧,个个喝得面红耳赤。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举子低声不屑道:“就这群酒囊饭袋,也想考中进士?真当进士是大白菜,想中就中啊。”
声音虽低,却还是被那个吴姓举子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