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中伤过你。吴某今天自罚三杯,还望盛兄海涵。”
说完又唰唰地干了两大杯。
文炎敬有些惊讶,这个吴悼在放榜前口出狂言,一看就是个恃才傲物的性子,如今居然姿态如此之低。
想到游街之时,吴悼排在二百多新科进士的最后一位,文炎敬有些明白了。
他突然觉得唏嘘,这世事真是如磨,能够轻易地磨平一个少年的棱角。
想到此处,文炎敬也放下了之前的不愉快。他站起来,朝吴悼敬了一杯。然后转头对盛长桢道:
“盛兄,想必吴兄以前必定是无心之失。如今他主动认错赔罪,你就既往不咎如何?”
盛长桢见状,虽不明白前因后果,但还是对吴悼点了点头,回敬了他一杯。
文炎敬大喜,拍着腿道:“这就对了嘛,日后大家都是同年,应当守望相助,互相扶持才是啊。”
吴悼有些讶异于文炎敬的不计前嫌,他朝文炎敬抱了抱拳,也没有多说,就转身离去了。
今科榜眼言仁化走到好友身边,愤愤不平道:“吴兄,你又何必对盛长桢如此低三下四,他不就是中了个状元么?”
吴悼吐出一口气,淡淡地笑了笑:
“我与盛长桢本就无仇无怨,以前确实是我年少轻狂,不识天下英雄。我主动向他解释赔罪,从此多了一个朋友,少了一个对头,又有何不妥呢?”
言仁化也有些感叹,自己这位好友从来都是自视甚高,凭着满腹才华想要染指前三甲的人物,结果居然低低地取了个最后一名。
受此打击,吴悼似乎醒悟了什么,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变得谦虚内敛,平易近人起来。
看好友还有些不服气,吴悼又继续说道:
“言兄,很快我们就要踏入官场了。到时候,身边同僚有几个不是进士出身,我们又拿什么恃才傲物呢?
唯有低调沉着,与人为善,才能走得更远啊。言尽于此,望言兄仔细斟酌。”
望着吴悼远去的背影,言仁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