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人离开的背影,盛长桢暗暗腹诽。
看他的穿着打扮,似乎并不是翰林院的官员,倒像是个管洒扫的杂役。
偏偏他在言语间,对盛长桢这个六品修撰还没有什么好脸色,着实是让盛长桢纳闷。
盛长桢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只当是翰林院怪人多,就继续坐下搬运了。
……
老人走出藏书库,径直步入了翰林院大堂。
一路上遇见的翰林院官员纷纷朝他躬身行礼,他也不回礼,只是继续走他的路。
侍读学士李芳本来正坐在座位上悠闲地喝着茶,见老人来了,连忙放下茶杯,恭敬行礼道:
“曾大人,您来了。”
老人微微颔首,算是回礼,然后缓缓开口道:
“藏书库那个生面孔小娃娃,就是今科状元盛长桢吧。”
李芳连忙道:“正是正是,这盛修撰的确是块璞玉啊,不仅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处世也是谦恭有礼。”
老人闻言鼻孔张大,哼了一声:“我看倒未必,年轻人难说得很!”
说完,也不和李芳打招呼,就扬长而去了。
李芳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这盛长桢是干什么了,才第一天来上衙,就把这位曾学士给惹毛了。
……
这位老人,自然就是翰林院的院长,翰林学士曾文鼎。
曾文鼎从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文人,而不是一个蝇营狗苟的官员。
他的人生经历也表明了他的坚守。
这位曾大人二十二岁高中探花,随后进入了翰林院。
本来按例磨勘三年之后,至少也能外放一任知府。
孰料吏部委任下来时,他居然因为参加文会而没有接令。
传令的吏部官员在他家足足等了三日,最后回吏部狠狠告了他一状。
曾文鼎也因此在翰林院蹉跎了多年,始终不得升迁。
在翰林院坐冷板凳的这些年,曾文鼎并没有意志消沉,而是苦心研究他最深爱的文学,作出许多脍炙人口的名篇。
他的文名传遍天下,乃至被文人骚客们拥为文坛盟主。
一晃就是三十年光阴,曾文鼎的官职一直停留在六七品,名声却是越来越大。
皇帝为了笼络天下文人,就给曾文鼎这位文坛盟主升了个官,让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