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也在翰林院供职了,岁俸足以供养庄先生夫妇二人。
庄先生实在拗不过自己这个小徒弟,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庄先生也把盛长桢当亲生儿子看待,也就同意了。
自此,盛长桢时常到庄先生院中探望,庄先生也时常为盛长桢指点迷津。
这日,却是庄先生主动唤来盛长桢。
一进门,庄先生就问道:“长桢,你可听说了官家的旨意?”
盛长桢自然是听说了,官家下旨封赏了言无咎和陆忍贾两人,却偏偏漏掉了自己。
盛长桢回道:“弟子听说了。”
庄先生听出盛长桢话中带着些情绪,又道:“你可是对官家的圣旨有所不满?”
盛长桢倒不至于不满,毕竟干犯圣颜,不受罚就不错了。
只是凡事就怕比较,凭什么言无咎等人能受赏,自己却被略过了呢。
盛长桢对此也是颇为郁闷。
庄先生教导盛长桢多年,自是看透了盛长桢的心思,沉声道:
“长桢,君子不器,是为不争。你可还记得?
只要你所行所言都出于大义,无论官家如何处置,旁人如何置评,又有什么所谓呢?”
庄先生的当头棒喝让盛长桢瞬间清醒过来,诚惶诚恐地拜谢道:
“多谢先生点醒,是长桢着相了。”
见盛长桢已经明白了,庄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继续留盛长桢了,挥挥手让他自行回去了。
看着盛长桢离去时高大的背影,庄先生捋了捋全白的胡须。
真是个好苗子啊!
庄先生一生从未踏入官场,他不懂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也不会揣摩圣心。
但他明白做人要秉持本心,做官更要行正道,做实事。他也是这样教导盛长桢的。
正是因为有庄先生这位严师时时在旁点拨,盛长桢才能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
盛长桢刚从庄先生院里出来,书童元真就来报,说盛纮叫他去祠堂议事。
盛长桢沿路走到祠堂,盛纮和盛长柏早已等候在此了。
盛纮见人到齐了,清了清嗓子,道:
“今日叫你们两人来,就是为了昨日大朝会之事。”
盛长柏恭敬道:“不知父亲有何吩咐?”
盛纮目光扫向盛长桢,沉声道:“长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