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王左侧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他见兖王无动于衷,又低声提醒了一句:
“王爷,言仁化来了。”
兖王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宝弓,目光转向阶下,脸上勉强挤出爽朗笑容。
“哈哈,言编修,可是差事办成了?本王重重有赏!”
言仁化一头磕下,颤声道:“启禀王爷,此事尚未成功。”
兖王皱起了眉头,刚要出言训斥,却听一旁的中年文士淡淡道:“可是那盛长桢待价而沽?”
兖王闻言眉头舒展开来,朗笑道:“哈哈,原来如此。他是要官职,财货还是美人?
你让他放心,只要他投靠本王,本王通通都答应!保管比邕王给他的更多更好!”
言仁化埋着头,惶恐道:“盛长桢他什么都不要,也没有投靠邕王。
他说自己才高德浅,恐怕入不得王爷您的法眼。”
盛长桢这话就是婉言拒绝了。
“什么!”兖王闻言勃然大怒,一拍桌子。
“不识抬举!本王是看得起他,才愿意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这个黄口小儿,居然敢拒绝本王,真是气煞我也。”
兖王怒火高炽,一把将桌上的酒杯烛台等物扫落在地,霹雳啪啦摔得粉碎。
渐渐的,兖王的怒气都朝向了跪在阶下的言仁化,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狠厉。
兖王是上过战场的,一动起怒来,浑身杀气勃发,直逼言仁化。
言仁化哪见过这阵仗,面色煞白,抖得体若筛糠。
中年文士见状,朝言仁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退下。
言仁化唯恐走之不及,连忙爬起来一溜烟地出去了。
兖王瞥见言仁化出殿,忙向中年文士问道:“钱先生,为何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这个废物?
他办事如此不力,丢尽了我兖王府的面子,我正要好好训斥他一番啊!”
中年文士淡淡道:“王爷息怒,言仁化虽不堪用,但他是咱们在翰林院埋下的一颗钉子,日后终归有些用处。
再说言仁化投靠王爷未久,若是王爷骤然处以重罚,恐怕会令两王之间的观望者心生退意啊。”
“哼!要不是翰林院里尽是些榆木疙瘩,只有言仁化这么一个有点眼色的,本王哪看得上他?”
兖王冷哼一声,恨恨地埋怨了几句,终究还是暂且放过言仁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