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认定了,那就是九头牛都拽不回来,他也只能无奈唏嘘。
盛长桢心中大急,这个哥哥也太犟了,不声不响就把自己的退路堵死。
他关注的不是外放一事本身,而是担心邕王兖王在此事上做手脚,把外放变成流放。
盛长桢前世就对其中的猫腻深有体会,说是分配一样的职务,但只要分配者大笔一挥,就能让被分配者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譬如言仁化,以榜眼的出身,本该外放一任富庶之地的主官。可因为得罪了兖王,就被打发去了泸州泸县这个偏远之地当个小小知县。
盛家早与邕王有嫌隙,如今盛长桢又得罪了兖王,以这两王在朝中的势力,要在盛家两兄弟外放一事上做手脚,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
盛长桢不由地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旗帜鲜明地拒绝兖王,至少也要虚与委蛇,拖延他一段时间。
说到底还是盛长桢先知心理作祟,对功败垂成的邕王兖王毫不在乎,才会使盛家陷入现在的境地。
一念及此,盛长桢不由地觉得愧对兄长。明明是自己惹的祸,却要盛长柏来承担后果。
其实盛长桢打心眼里觉得,如果一定要外放一人的话,肯定是自己去更合适。
他有自信,无论外放到哪里,自己都能在新皇继位后卷土重来,左右也就是一两年的事,盛长桢还年轻,又有什么等不起的。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盛长柏自请外放的奏本早已摆在龙图阁大学士的案头,龙图阁的大学士们必然已经看过。
看着盛长柏投来的坚毅眼神,盛长桢也只能无奈叹气。
……
龙图阁,三位大学士正在此处理公务。
华青锋捡起一份公文,递给了韩章。
“韩老,这是盛长柏自请出京的奏本。”
华青锋在龙图阁中年龄最小,资历最浅,因此对韩章和文延朴一直尊称为韩老和文老。
韩章看完奏本,唏嘘道:“盛长柏这是要为他的弟弟让路啊……”
华青锋恭敬道:“依我看,此事恐怕不是盛纮决定,而是盛长柏自作主张。否则,哪会那么快就递上了折子。”
文延朴本来在一旁批阅公文,此时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盛长柏的奏本,感慨道:“长兄如父,一至于斯啊!”
文延朴转头看向韩章,希冀问道:“韩公,此事就没有什么辗转腾挪的余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