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的烂账,生怕被别人给瞧破喽。”
盛长桢一个观政翰林,压根没有弹劾之权。他来禹州,李鉴就这么紧张,要是有风闻奏事之权的御史来了,李鉴还不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赵宗全心中冷笑,他看不惯李鉴的做派,不愿意和他同流合污,当即就准备回了李鉴的邀请。
一旁沈氏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他,柔声道:“相公,从兴的事还得仰仗李知州呢。”
赵宗全闻言微微一顿,无奈叹出一口气。
沈从兴素有勇力,顾廷烨与赵宗全父子结识之后,赵宗全就托顾廷烨带着妻弟沈从兴从军。
平叛途中,沈从兴倒也立了些功劳,沈氏就想借着这番功劳,替弟弟在禹州团练中谋个都头一职,日后也算有个前程。
看到这可能有人就要问了,这赵宗全不就是禹州团练使么,他身为禹州最高军事长官,替妻弟在军中安排个职务还不是简简单单?
其实不然。
赵宗全身为五品团练使,看起来是五品的军事主官,是禹州权力最大的几个人之一,但他实际上一点军权都执掌不了。
禹州团练实际的主管人,是团练副使赵刚,而赵刚又直接向禹州知州李鉴负责。
这倒不是李鉴擅权自专,而是大周朝的规矩就是如此。
赵宗全身为宗室子弟,虽然被允许出京做官,但所授的团练使一职却是个虚衔,有俸禄,有尊荣,唯独没有实权。
正因如此,赵宗全一个堂堂的团练使,才会成日在田地里忙活。无他,真就是闲得慌。也就在干农活的时候,赵宗全才会觉得充实满足。
因此,虽然只是都头这么一个执掌百人的小军官,赵宗全想要替沈从兴谋得此官,还得打通知州李鉴的关节,获得他的首肯方能如愿。
堂下的沈从兴见姐姐姐夫不说话,想要出言缓和一下气氛,大咧咧道:“姐夫,不必为了我对那李鉴低头,我本来也不稀的做个小小的都头。”
堂上的沈氏听了弟弟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沈从兴立马就像老鼠见了猫,缩了回去。
沈从兴父母早逝,是姐姐沈氏拉扯他长大的。正所谓长姐如母,沈从兴从小最怵他这个姐姐,因此沈氏一动怒,沈从兴就不敢再多话了。
见弟弟不再胡言乱语,沈氏转头看向赵宗全,眼神之中满是哀求。
“相公,那李鉴管着禹州大小官员,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