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桢见状怜惜一叹,摆了摆手,示意包大把杜红裳扶起来。包大也十分可怜这位杜姑娘的遭遇,扶她坐到了椅子上,取来茶水给她解渴,还殷勤地为她递上手绢,在旁边温言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杜红裳终于平复了心绪,站起来向盛长桢告辞。
盛长桢微怔,问道:“杜姑娘你还要回那迎春楼吗?”
杜红裳回道:“那李鉴等人在禹州眼线密布,发现我不见,定会查到恩公您这里来。只有我趁夜回去,才不会拖累恩公您,让您依旧能在暗中查访此案。”
盛长桢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同时也知道,杜红裳回去之后,还要忍受往常的屈辱,盛长桢实在是不忍。
似是看出了盛长桢的疑虑,杜红裳嫣然一笑,神情洒脱:“为了禹州千万冤死的百姓,小女子残柳之身又算得了什么?恩公只管专心查案,小女子去也。”
说完,杜红裳重新戴上了宽大的兜帽,整个人都被遮盖在黑色披风下。她轻轻踏出客栈,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如水的夜色中。
望着杜红裳远去的背影,盛长桢久久无言,沉默半晌,想起一首词来: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