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口气,问起了盛长桢的来意。
顾廷烨幽怨道:“您怎么不先问问我呢?”
赵宗全没好气道:“你天天在我府里,有话什么时候都能说。长桢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先紧着他了。”
果然,旧爱不如新欢,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顾廷烨委屈巴巴地坐下,一口喝干了桌上摆着的茶水。
另一边,盛长桢已经说起了矿山案的始末。
他虽然不看好赵宗全能够出头,但还是愿意尝试一番的。
赵宗全听了盛长桢的讲述,似乎并不十分惊讶,只是蹙起了眉头。当盛长桢说出矿工死难三千人时,赵宗全才有所触动,手中端着的茶杯微微一颤。
赵宗全沉吟良久,叹息道:“想不到在这禹州,居然发生了如此惨案。”
他看向盛长桢,恳切道:“长桢,既然你手中人证物证俱全,那就赶紧快马上报朝廷,等候陛下发落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盛长桢心里暗叹,倒是不觉得意外。
“事不宜迟啊,团练使大人!”
一旁的顾廷烨却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激动地对赵宗全说起他“振臂一呼”的那番论调来。一番慷慨陈词之后,满怀希望地看着赵宗全。
赵宗全却是眉头紧锁,缓缓道:“廷烨,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是先行上报,等陛下发落为妙。”
顾廷烨急道:“这一来一去至少也得一个多月,我们等得起,矿山里的矿工们可等不起啊。团练使大人,还请三思!”
赵宗全仍是沉默不语,堂中一时寂静无声。
盛长桢轻咳一声,对顾廷烨使了一个眼色:“顾兄,你可知,人言可畏啊?你也要体谅团练使大人的难处嘛!”
盛长桢话音未落,顾廷烨突然想起来,他们到赵府之前,盛长桢的态度。
那时候,盛长桢就摆明了不看好此行的成果,认为赵宗全不会按照顾廷烨的设想行事。如今看来,倒是盛长桢更有先见之明。
一念及此,顾廷烨也就闭了嘴,闷头吃起茶来。
听到盛长桢为自己开脱,赵宗全欣慰地看向盛长桢。余光中,似乎看到盛长桢不经意地瞥向自己,目光意味深长。
刹那间,赵宗全恍若被人洞彻内心,浑身一激灵。
“是错觉吗?”赵宗全使劲眨几下眼睛,又看向盛长桢,却只看见他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