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盛纮放衙归来。
在书房处理了一番白天未完成的杂务,盛纮就准备到葳蕤轩大娘子处歇息。
说起来,自林噙霜死后,盛纮爱欲享乐的心思就淡了不少,没再纳妾室不说,连府里原本的香姨娘处也去得少了。
如今大部分时候,盛纮都是歇在葳蕤轩。
王若弗对此自然是喜不自胜,在老太太的提点下,为了留住盛纮的心,她那暴脾气面对盛纮时总算收敛了几分。
至少在外人面前,是给足了盛纮面子。
盛纮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好处,他以前之所以偏宠林噙霜,不就是因为能在她那里感受到男人的自尊、女人的温存么?
王若弗毕竟是盛纮发妻,盛家的正头大娘子,盛纮始终对她有些期许。如今王若弗变得知趣,懂得给盛纮留面子,盛纮已是知足了。
至于那直率的性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改得过来的,盛纮也还能容忍。
其实盛纮与王若弗重修旧好,中间还有盛长桢的原因。
这次官家赐下御笔亲题,明眼人都能看出,盛长桢就是盛家日后的顶梁柱,盛纮心里自然更是明白。
但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盛纮始终琢磨不透。
二人虽是骨肉至亲,盛长桢平日里一应礼数也从不曾缺失,但盛纮总感觉盛长桢和自己隔了一层,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而王若弗则不同了。盛长桢生而丧母,记在王若弗名下。王若弗自幼抚养盛长桢长大,也算费了些心思。
盛纮能看出来,盛长桢对他这位嫡母还是很有些感情的。
所以盛纮打算从王若弗这里入手,逐步修复和盛长桢父子间的亲情。为得如此,盛纮自然也就不能再轻易和王若弗翻脸了,反而还要体谅她,爱护她。
话说这日盛纮处理完公务,照例到葳蕤轩歇息。
王若弗忙替盛纮脱去外衣,又取来热毛巾敷上,伺候得盛纮舒舒服服。
这却是王若弗身边的老婆子出的主意,今日王若弗拿来一试,盛纮果然满脸享受,大加赞许,看向发妻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王若弗心中暗喜,又和丈夫聊起了家常:“老爷,今日衙门里头可有什么新鲜事?”
盛纮闭着眼睛,半靠在床架上,轻声道:“我那清水衙门,能有什么新鲜事?也就前段时间商侍郎那事,闹了一阵子,你也是知道的。”
王若弗点了点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