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朋友看到告诉我的,伤口还疼吗?”
“疼。”
南婳忽觉脸上一暖,脸颊上多了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是先生的手。
他就那么自然地摸了上来,仿佛做惯了这个动作。
南婳下意识地往后缩,缩了一下觉得不妥,又把脸挪回原位。
男人修长手指就那样捧着她的脸,捧得那般温柔,那般珍重,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世界上最名贵的瓷器。
他的掌心潮湿而温暖,像刚刚剖开的木头,散发着可以依赖的香气。
南婳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咚,越跳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里。
男人声音越发低沉沙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啊?”
“车祸不太像意外,你怀疑是谁做的?”
“有,但是找不到证据。”离得太近,南婳能闻到他呼吸的味道,是清凉的薄荷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
“怀疑谁就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帮你出气”,多么动听的四个字啊,胜过千言万语,让南婳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思绪飞到远方,她想到十几岁时,在学校里受了欺负,每每帮她出气的是霍北尧,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
可是后来,他变成了那个欺负她的人,出轨,不爱,冷漠,争吵,离婚,直至对她斩尽杀绝。
正因为没人保护了,所以她浑身长满刺,本能地给自己罩上了一层坚硬的盔甲。
“不要怕,我给你撑腰。”先生低沉充满安全的声音,把南婳拉回现实。
“……有可能是林胭胭,或者,霍北尧。”
先生忽然沉默,沉默了一刻,才回:“知道了。晚上有人陪护吗?如果没有,我留下来照顾你。”
“有,有的。”南婳既怕他留下来,又隐隐期待他留下来。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先生像是稍稍松了口气,“女的好。是刚才往卫生间去的那个穆小姐吗?”
南婳暗暗吃惊,“你能看到她?”
“猜到的。她就是你最好的那个朋友吧?”
“是。”
南婳也暗暗松了口气,她怕他真的能夜视,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