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平时不可能发出的痛苦低吟。
太痛了!
堪比三年前那场车祸的断骨之痛。
疼得她呼吸都要断了,下巴急剧地抖着,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
终是忍不住这剧痛,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沉痛,祈求,最后变成了绝望地哀求,求他把自己的下巴给接上,求他放过她……
霍北尧却丝毫不为所动,唇角浅浅勾起,漆黑漂亮的眸子玩味地看着她,修长手指轻轻揩掉她唇角的血,“我的血味道好吗?沈小姐。”
南婳忍着疼摇头。
“可我怎么觉得沈小姐喝我的血喝上瘾了?”
南婳更加用力地摇头,头一摇,下巴更痛了,痛得她眼冒金星。
霍北尧指腹轻轻揉搓着她沾了血的唇瓣,俯身,凑近她,淡淡一笑,声音却冷酷无情,“不过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像我亡妻,不忍心对你下手。你倒好,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一而再再而三的,咬上瘾了,嗯?这次卸掉的只是你的下巴……”
大手移到她的头顶,用力,一箍,“下次,可就是你这颗项上人头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音色干净微沉,隐隐透着凉意,可落入南婳耳中却如坠冰窟。
他对她动了杀心!
他又一次对她动了杀心!
三年前,那些断骨之痛,锥心刺痛铺天盖地砸下来。
时隔三年,她眼里第一次有了害怕的神情。
她垂下眼睫,身体抖得像秋天的落叶,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滑进口腔中,很咸。
下巴被卸掉,兜不住口水,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滴。
泪水混着口水,她的脸、脖子湿淋淋一片,狼狈至极。
霍北尧从西装裤兜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和口水,擦完,玩味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是猎人看猎物才会有的眼神,是猫逗老鼠的眼神。
南婳屈辱地闭上眼睛,把眼里的泪水憋回去。
她恨自己的眼睛没出息,为什么要流泪?
这样一个黑心嗜血的男人,眼泪有什么用?
就是她把所有眼泪流干,他也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他在意的,只有那个林胭胭。
把眼泪硬生生憋回去,等再睁开眼睛,南婳眼里的哀求恐惧,全部消失,只剩了痛和恨,那痛恨像火焰一样,在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