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握着先生的手,从自己下巴上轻轻挪开。
他的手掌薄而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柔软又有力道,指甲修得短而清洁。
这样性感的一双手,怕是抚过的枯木都会开花吧。
南婳情不自禁地想起霍北尧的手,那是一双立春的手,能让万物复苏,冰雪融化,河水潺潺。
她记得,他手指抚过她腰臀的温度,带着火花,叫她的心都为之一颤。他的眼神那样深情而笑吟吟地看着她,眼风轻轻一掠,让人一生都心花怒放……
曾经那么美好,可是后来都成了噩梦。
“在想什么,嗯?”先生好听的烟嗓低低响起。
南婳从回忆中被拉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先生习惯性地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好,你也睡啊。”
“我睡眠少,等你睡着后,我去陪护床上合一下眼就好了。”
南婳意外,“是失眠吗?”
“差不多。”
“看过医生吗?”
“看过,药也吃过很多,效果不大。”
“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都有,睡吧。”先生好像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好。”南婳拉过被子,侧着身子躺下,面朝他的方向。
人躺下了,却睁大一双眼睛暗中盯着他看。
窗帘是拉着的,只有极淡的一丝薄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隐约能看到先生模糊的轮廓,骨相立体,五官山峦起伏,棱角分明。
这样好的骨相,应该是个容貌不凡的男人。
忽觉手臂上略略一重,先生的大手隔着被子,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臂,“我拍着你睡,会睡得更快一点。”
南婳哭笑不得。
这是小孩子才会有的待遇吧,可她都二十六岁“高龄”了,哭笑不得之余,又有了一点温暖的感觉。
男人的温暖像细雨落到沙漠里。
她干涸太久的心有点疼。
南婳笑着说:“先生,你去陪护床上躺着吧,我自己能睡着。”
“我不困。”
也是奇怪,本来毫无睡意的,结果在先生有节奏的轻拍下,南婳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居然真的睡着了。
平时只要一睡着,就会噩梦不断,梦里车祸连连,鲜血淋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