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铃响了,她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十八岁英气挺拔的少年,手里拎着一大袋芬芳扑鼻的榴莲酥。
他把榴莲酥酷酷地往她手里一塞,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此后,他承包了她的榴莲酥,直到她的牙长了龋齿。
她忽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以前她气血不足,冬天手脚会凉,凉得像冰块一样。
他就把她的手捏过来,揣在兜里,晚上会给她捂脚,直到她的脚热腾腾的,才松开。
每次两人在马路上走,他永远都会站在外侧靠近车的一方,把她护在里面。
有次下雨,霍北尧举着伞,大半个伞都罩在她这边。
她悄悄把伞朝他那边推了推,可是他又推回来,回到家,他被淋湿了大半个肩头……
有关他们的回忆太多,普通极了,却是她一生都难忘的痛。
人真是奇怪。
之前,她对他全是恨,全是恨,只剩了恨!
可是,当得知他车祸重伤,快要死了,她想到的却全是他曾经对她的好。
以前啊,以前,他曾经那么爱她,那么爱她,那么爱,满心满眼里全是她。
她想起热恋的时候,他们分开半天,都会想对方想得心里发慌。
他说,他恨不得把她揣在兜里,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这样就不用总想着她了……
她心如刀割。
走得累极了,南婳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
从包里取出手机,拨给沈泽川,“哥,霍北尧在你们那里了吗?”
沈泽川沉默两三秒回:“在。”
南婳呼吸都轻了,小心翼翼地问:“他,醒了吗?”
“没,昏迷着。”
南婳心里咯噔一下,“他,严重吗?”
“严重。”
南婳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起来,跳得满嘴都是血腥气。
“我马上去找你们!”撂下这句话,她手机都顾不得挂断,倏地从长椅上站起来。
小跑着来到路边,踮着脚扬着头张望有没有出租车。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辆,她慌忙抬手拦下,车子还未停稳,她就拉开车门跳进去,对司机说:“师傅,快!快去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把空车牌按下,司机师傅问南婳:“是朋友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