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霍北尧,冷若冰霜地说:“霍先生,我劝你最好去别处睡,要么干脆离开。因为我有个坏毛病,梦游,梦游的时候会杀人。”
霍北尧看着前一刻还信誓旦旦要还人情的女人,忽然间就变了脸色,冷漠得不近人情,唇角勾起一抹轻嘲,“沈小姐毛病可真多,没有曹操的命,却有曹操的病。”
“啪”的一声,南婳把灯关上。
屋里漆黑一片。
黑暗里,她泪流满面。
她心疼那个胎停的孩子。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会和月月一起出生,一起长大,该是多么可爱的孩子啊,她连名字都给他取好了,叫星星。
可是他死了。
他连出生的权利都没有。
害死他的男人,三年后,居然恬不知耻地要求自己,给他传宗接代!
多么可笑!
霍北尧长身玉立,静默地站在床边,借着月光看到女人薄脆的身体,在薄被下颤颤发抖。
他听到了她鼻音渐渐由细微到粗重。
她在哭。
她在竭力忍耐地哭,哭得那么压抑。
双脚密密麻麻扎满碎玻璃渣,那么疼,可她咬着牙一声不吭,拿镊子往外取时,那么疼,她也没哭,却因为他提的一个要求哭了。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喜怒无常,甚至有点疯疯癫癫。
可是,这一刻,他忽然有点心疼她。
“好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毛病不多,也不是曹操。”他尝试着去哄她,声音调柔,似掺了月光一般。
这个世上,能让他放下身段去哄的人少之又少,南婳是第一个。
沈南婳是第二个。
“出去,你出去!”南婳声音暴躁蜷曲,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凿出来。
霍北尧的耐心开始干涸,“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滚!”
霍北尧眼底是克制的怒意,冷笑,“疯子。”
南婳也无声冷笑。
他只看到她在发疯,却不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霍北尧俊美的阴沉下来,眸光冷漠地睨她一眼,倏地转身,大步走出去。
把门“哐”的一声摔上。
灯也没开,他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熟练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