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帘,直视昂热的眼睛,“那是我妈妈!”
他的眼睛变为酷烈的暗金色,彷佛有熔岩在深处流动,他的龙血正狂暴地涌动,完全不受控制。
“我妈妈死后藤原胜少校用她的尸体试刀。他的佩刀是锋利的‘七胴切’,他把妈妈和中国女人的尸体堆起来,一跃而下斩断七具尸体……我惊恐地尖叫,像个被吓坏的孩子,我不敢相信那份证词,妈妈分明还好好地活在世界上某个平安的角落里啊,她在灯下给一群孩子讲圣经故事,她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呢?那些卑贱的蝼蚁怎敢把刀刃用在我妈妈身上?那些蝼蚁那些逆贼!他们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赎罪!”上杉越低声嘶吼。
“最后一个被我杀死的女人哭泣着说,她们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她们只有一项秘密的任务,就是在我的酒里渗入催情的药。我若是令她们怀孕,她们的家里就会得到100亩水田和10万日元。我坐在浴池边看着她们的尸体交叠着浮在水中,长发在白皙的后背上洒开,世上再无那样狰狞的画面。这时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天主教是反对自杀的,作为虔诚的修女,妈妈却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上杉越声音哽咽。
为什么呢?因为不堪忍受女孩们受欺凌的场面?不,她是受不了自己内心的折磨,因为她心里清楚她的儿子也参与了那场战争,还是那些暴徒的精神领袖。她最后诅咒的人不是藤原胜啊,而是我,该被天雷和火焰杀死的人不是那些用身体侍奉我的可怜女人,而是我。”
“所以,我复仇的对象只有我自己!”上杉越恶狠狠地从身边拔出一把太刀,将其狠狠插入眼前的木桌中,在他盛怒一击下,这把名为【大典太光世】的绝世名刀甚至连无锋的刀柄都没入了木桌中!
“可是我又不敢死,我想起妈妈说的话,无论怎样……”他的目光又颓落下来,“我都要活着,因为我是妈妈剩下的一切了,我死了,妈妈在这个世界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我曾听说过一句话,人有两次死亡的时候,一次是生命到了尽头,肉体腐朽到了无法治愈的地步,人在此时会合上双眼,进入悠久而无趣的睡眠中。”
“另外一次,则是她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她的精神已经陨灭,这个时候,她才是真正的死亡。”上杉越此时固执得就像个小孩。
他低声说道,“我不想妈妈真正死掉,我想她一直活着。”
“哪怕是活在我的心中。”
昂热趁着一杯酒的时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