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ssure……”默予擦了一把汗,“气压计出问题了,大白大白……妈的大白死了。”
默予想骂娘,作为一只生物狗,默予看着这些复杂的参数就犯怵,当年她决定在大学里学习生物专业,就是想离物理和数学远点。
“别吵了,别吵!别吵!”默予冲着警报怒喝,她被吵得心烦意乱,可是这些愚蠢的警报器听不懂人话,默予又不知道怎么关闭它们。
默予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字一句地看显示器上的英文,奇怪的是她倒不是太慌乱,大概是今天被吓的次数已经够多了,默予心底已经麻木了,时不时还有余震传来,默予掌握了保持平衡的技巧,随着地板一起晃,就像站在公交车上。
最严重的问题在一楼,一楼的地质实验室外壁被撕裂了,原因可能是地震,也有可能是火山喷发物,墙壁被撕裂后室内立即失压,在土卫六上失压的后果不是空气泄露,而是外部大气倒灌进来,泰坦表面零下一百七十摄氏度的极低温气体进入温暖的卡西尼站,站内的温度急剧降低。
另一方面,泰坦大气中的液态甲烷会在室温下立即沸腾汽化,这种可燃性气体会随着空气循环系统充满整座卡西尼站,后果不堪设想。
默予终于找到了故障源,她狠狠地拍下按钮,关闭了卡西尼站内的所有隔离气密门,然后关闭了空气循环系统。
一楼的地质实验室被彻底隔离,阻断了与其他舱室的关联,这拯救了卡西尼站,再拖延几十分钟,卡西尼站的温度就会变得外界一样低,默予看了一眼地质实验室中的温度,已经低到了可怕的零下五十摄氏度,还好破裂的不是控制室,否则默予现在已经是根冰棍了。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故障默予也解决不了,卡西尼站全身都是毛病,能源舱与主站之间的连接也中断了,现在卡西尼站在靠备用电源运转,她还找到了闭路电视,用力敲了敲,但那个标着tv的灯没亮。
没辙了。
卡西尼站恐怕救不回来了,下一次剧震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就这烈度来看下一次地皮可能就要被掀翻了。
默予靠着控制台坐下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被汗水浸透,又脏又乱又狼狈,头发虬成乱麻,手腕和小腿上火辣辣地疼痛,卷起衣袖和裤脚一看原来是擦伤,少了一大块皮肤,一碰就疼得钻心,默予龇牙咧嘴,又不禁苦笑一声。
逃。
赶紧逃。
再不逃就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