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相恋方为正统,男女相爱为世所不容。但是你们二人的境况,怎会艰难至此?”
“我少时曾有过一次出山门入尘世历练的机会,在那期间也曾听闻过断袖之癖一说,即男子和男子相恋。在我们过来的地方,那样才是被世俗所不容。”
“可是他们至多不过承受世人的谴责或是亲族朋友的疏远,纵然艰难,却也没有像你们这样每日处在刀光剑影、暗杀构陷之中。”
“你们那里可曾明文规定,男子和男子不得相恋?”摇情问道。
芫芜摇头。
“可是在无启国,自古便有明确的律法规定,男子和女子绝对不能相恋。”她苦笑道:“不然,我们也不会遭受举国的反对和谴责。”
“无启国十万子民,每一个都不容许我们在一处。我们的事情起初被人发现的时候,半落因此遭受了数不清的追捕。”
“国中有十万子民,一万军队。”说到此处,她又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了,“十几年前,这一万人尽数用到了追捕半落一事上。”
“你呢?”芫芜问道。
“我因为担着往来城城主的身份,只是受到了谴责而已。”
其实这个“而已”,不该被用到此处。
摇情想起当年最艰难时期的场景,往来城每日收拢过去的身躯之上,被他们的伴侣或是朋友放了无数张写满谩骂的纸张。
那几年负责收拢身躯的侍者在将担架抬入往来城之前,都要先行检查一遍。可是事情发生地多了,他们也不能面面俱到。
“我记得当时替一人修复断掉的手臂,不知是谁生出的奇思妙想,竟然将谩骂和诅咒刻在了那人断掉的手臂之上。”摇情道:“而且应当是怕我会将其忽略,所以位置选的极为巧妙。”
“就刻手臂内侧,紧挨着断口的肌肤上。而那断口又被染血的布条缠着,所以只有我一人能看见。”
“此外还有衣襟、面颊、掌心甚至头皮,层出不穷,源源不断。”
芫芜听得一阵错愕,“为了骂你,不惜毁坏伴侣或是朋友的躯体?”
“在他们心中,我所犯下的罪责大过一切。”摇情道:“我践踏了他们绝不容许触碰的底线。能够给我以谴责,他们不惜做任何事。”
闻言,芫芜嗤笑,“谴责旁人的代价就是让自己发疯?”
“最重要的一条缘由她还没有说,”半落则是冷笑一声,“因为有她在,所有人都有恃无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