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次说不定就不怕了。”
顾兼暇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待在屋子里别出来。”
席欢颜目送她离去,习以为常。
裂星男女先天素质没有差别,对于时时处于异魔威胁下的裂星人来说,生存是第一要务,活好了,方有空考虑感情、传承、享受这种事。
所以古时人与人之间最贵的关系是同契,同契者你我不分,生死不离,其次是同袍,同袍者风雨同舟,荣辱与共,至于伴侣,分分合合,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乐。
后来,同契和同袍间常常多上一层不稳定的伴侣关系,出现极多因爱生恨导致同契、同袍关系破裂的事例,光明神为规范世界秩序,将伴侣关系定名为同衾,加入到礼仪当中,与同契、同袍,合为三同之礼。
同契者,歃血盟誓,昭告天下,若离,断掌绝义。
同袍者,军前立约,摔碗明志,若离,割袍断义。
同衾者,叩拜天地,结发藏匣,若离,烧发焚匣。
混乱的伴侣关系因为这一礼仪制度而稳定下来,久之形成了“家”,家家相扶持,出现了久居一处地方的宗族和城镇。
曾经比比皆是的同契和同袍关系,倒是稀少了起来——人在安逸的时候,总是难以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另一人。
集体契约,逐渐取代个体契约。
而生活在宗族这种集体避风港里,每个人都有义务去保护它。
顾兼暇不可能用“家里只有我一个大人”、“孩子需要照顾”、“我不想去”等借口,推开那些需要付诸劳力,乃至性命的事。
席欢颜也不可能去阻止她。
席欢颜听话地跑进东厢房将自己关了起来,她写了会儿字,却发现满脑子都是异魔。
她娘给她讲过粗略的人族史,人族最早可以追溯到亿年前,而异魔是人族史中如影随形的灾厄,到如今,也没能摆脱。
也没人能研究明白异魔是从哪里诞生的,该怎么分类,它们不会繁衍,但会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模样千奇百怪,防不胜防,再怎么杀,数量貌似都只多不少。
席欢颜搬了凳子,从书架最上方挪出一本厚重的书,扑落下来的灰尘让她打了个喷嚏。
揉揉发痒的鼻子,她将书扔桌上,拿布擦干净,她此前读的是简略版的史书,这本《裂星全录》则是详细版的,听娘说,它还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家当。
果然翻开目录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