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跑马也要半天,尽头是三重关的南城门,它同时也是四重关。
四重关内亦有街巷坊市,但据星烬说,此后居住的会是源师、武师、军将以及他们的亲属。
过四重关,竟出现了一条天堑,这会儿天色将暗,席欢颜坐在马上望下去,可见其底部怒涛奔涌,大风拍石,蹿上来的凉气带着湿意,拿手一抹,还以为沾了雨水。
两岸并架三座大桥,尤以中央那座最宽,并驾十骑也没问题,桥前有一碑,名曰锦衣桥,极目望向对岸,又有一碑,书:五重关。
两侧桥上则有石楼,似乎是守桥兵将驻扎之所。
再往上望,是一座延绵三百里的山脉,山脉起伏不大,隐约可见各峰上宫阙参差,烟霞迤逦。
星烬为她指道,“山脉叫风禾,这边望过去,中峰有金麟宫,三殿百室,你与我居其上,东峰将立同州最大的书院,西峰设有协助我管理同州的理政府、军府、总卫府。”
她低下头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席欢颜,“先上山休憩吧,下次再带你好好逛逛这座都城。”
星烬将席欢颜抱下马,抬步便景象移换,刹那出现在三里之外,消失在金麟宫方向。
远远跟着她们的众人停住了脚步,黑铠者收起笑意,不大痛快,“主公哪来的孩子,魂体羸弱,担得起东君名头吗,竟为了她两年都没有回来。”
绛紫深衣者轻描淡写道,“主公未来无限,她担不担得起又有何区别。”
其他人一听此话,深以为然,权当是多供一尊吉祥物了。
吉祥物席欢颜一困,脑子昏沉得再也醒不过来似的,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星烬坐在床榻边,抬起手背轻轻碰了小孩的额头,“......一点都不像你娘那样可爱,倒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那手背却迟迟没有收回,她看着掌心的伤痕,怔忪半晌,握起了拳,起身离开寝室。
床榻上的小孩抓住被子,翻了个身,眉头紧锁,她似乎掉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无数黑影在朝她逼近,她愤怒地抽出刀一阵狂砍,忽而又好像坐到了马上,时见城池,时过荒野,时入人群,时听鸟啼,某个地方鸟啼声特别嘈杂,又或许是悦耳,间伴着几句苍老的叹息......
他在说什么?
席欢颜下意识去回想——“本源天赋透支,身缠秘术,难了难了”、“代价很大”、“想要彻底恢复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