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究起来摆设还是那些摆设,只是桌上多了束花,墙上挂了些画,冷炉里升起了淡香绕梁的轻烟,冷硬的椅子上绑了坐垫......
“东君。”正在扯桌布的女子直起身,柔声询问,“东君出去了那么久,想必是累了,欲先沐浴休憩,还是用饭?”
“未问你的名字?”
泰伯先答,“她是丹柳,总管长宁殿的内务,小厨房里那位叫金汤,负责膳食,最后一位名寄书,今后会跟您一起去书院学习,书院期间,您有何事,可吩咐他。”
席欢颜点点头,“丹姨,我用过饭再去休息,上菜吧。”
丹柳含笑应下,去小厨房端了饭菜上来,一边摆菜一边对坐下的她道,“公爵有提过东君体弱,厨房特地制定了培元固本的药膳,东君尝尝喜不喜欢。”
说是药膳,席欢颜一点都没吃出来药味,绝顶美味倒是真的,她有心夸奖几句,临到嘴边,怕暴露自己没文化的事实,默默多吃了几口肉。
嘴巴一擦,席欢颜从手边盘子里抓起一块饼,出门溜达消食,吃着吃着,她觉得自己抓饼的动作过于顺畅,仿佛做过百遍千遍了,可这饼明明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餐桌上。
她怔怔打量手里被啃去大半的圆扁饼,饼皮酥脆,夹着肉沫,明明看着油亮,却一点也不腻,肉沫中似乎还混杂着一种清甜的菜馅。
“这是什么饼。”她问泰伯。
泰伯一如既往地板着脸,“顾州名吃,源于旧时,顾州遭遇外敌围困,州内粮草断绝,饥饿蔓延,最后一战,顾州民众拿出了仅剩的粮食,杀光了牲畜,做成饼,送给了出战的将士们,因为那战死伤数量庞大,它被称为断头饼。”
他微微一顿,接着道,“但那一战最终胜了,所以它又被称为济生饼。”
“这样啊。”席欢颜将剩下的饼吃完,擦了手,“味道挺好,明天让金汤再做一次。”
她绕着长宁殿走完一圈,回去沐浴洗漱,躺到了床上。
一躺下去,发现被褥换了新的,尤其枕头里好像装了颗粒状的药材,闻起来也有种草药的清香。
她再次摸了下枕头,拉上被子躺好,许久许久,嘴角微翘,轻叹:这五个人真有意思......
小厨房
身绑白色围裙,壮如铁塔的大汉手持砍骨刀,瓮声瓮气地控诉嗑瓜子的女子,“你真够黑心的,什么叫厨房制定了药膳,这儿就我一人,我不配拥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