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以指为笔接连画出地裂地符。
一道道裂纹组合在一起,有了针叶松的轮廓,席欢颜为自己的“画工”自豪,这番傲然屹立之姿,也就她画得出来了。
完成画作,她卸下一桩心事,坐上交椅,全神贯注地看起了典籍。
一入神,她便不知倦地吸取着书里的内容,浑然忘我。
黄昏,近卫进来点了灯,合门退出,转身看见了星烬,“主公。”
星烬推门入内,“颜儿。”
“母亲。”席欢颜应了一声,转瞬想起案面上的裂纹,沉重道,“母亲,我今日贸然揭开书匣,学了羊皮卷上的地符,不小心将案面弄出了裂痕。”
星烬瞥了眼,“这裂痕还挺有趣的,就是有点丑。”
这她就不同意了,“我觉得也不算太丑,母亲你站我这边看,看它长得像不像株松树?”
星烬从小用尽珍奇之物,反而不在意外物的贵贱,在她眼里,这张书案的最大价值是提神醒脑,几道裂痕并不影响它的作用,但席欢颜的话让她上了心,“我听书院说,你提前结束了好几门课,如有富裕的时间,学学修身技艺也是好的,琴、棋、书、画、鉴赏、仪度,你喜欢什么?”
“......”她是不是变相说她的松树丑?
“技艺傍身,多多益善,可母亲,我也就沐休日回宫,时间上恐怕安排不过来。”
“这无妨,我可以在绿荫坊市安排一间修身馆,你有时间就去学,然一旦开始学,不许半途而废。”
星烬摸了摸那片裂纹,今日海谷、廷华先后找了她,一个说东君有鬼才之姿,一个死命暗示东君对源核器感兴趣,她心底是高兴的,只要小孩愿意学,她便支持。
不过年少得志,有时亦是大不幸,她不会故意打压她,唯助其陶冶情操、修饰仪表,养浩然之气,秉至大至刚之风,御世间诱惑。
席欢颜没有得到想要的冲突,还多了一堆要学的东西,心里有点遗憾。
其实她还挺想看母亲发火的,莫名觉得那场面很好玩,但她自认不是为了作死而作死的人,也不太想实践书中愚蠢的范例,所以她还是继续聪明优秀、端庄优雅、懂事明理比较好。
“我定认真修习各项技艺。”
“倒也不用一下学太多,慢慢来。”星烬递给她一个公章,“绿荫坊市符铺转你名下了,我还把海谷调到了那里,这样你在书院里学习符刻术方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