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个京城都已陷入了沉睡。
四周漆黑,空中只有一轮孤月高悬在上。
真王府闻涛苑正屋耳房内。
宋翊蜷缩在床角,屋内没有点灯,只有从牖窗贴纸中透过的月光,冷冷得撒在了屋内的地上。
她一动不动,像一个雕塑,没有了白日的活泼和生动。
此刻,她将脸埋在了膝盖里,呈自我保护姿势,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着什么。
这是最近的常态了,不需要她值夜班的时候,她都是如此。在房内,这样一呆就是一夜。
那夜差点遇害的事情,宋翊不敢到处声张。她不想让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只有工作能让她暂时忘记烦恼。
她照常,每日起床劳动,甚至更加勤奋和认真。
其他人都以为她“改邪归正”,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只有宋翊自己知道,她只是在强打精神而已。
劳动似乎真的有让人忘却的能力,但那也只是假象。
当一个人时,宋翊内心里的害怕就像一张无形的网一样,将她整个人网在了里面。
她害怕,不敢像正常人一样,平躺着睡在床上。
她总感觉有一只手从她的脚底慢慢抚摸着,然后全身,然后是脸。
这从那天发生后,每晚都是如此。
最后,她会坐在墙角,一坐就是一整夜。
她不是为了那一张膜差点失去而难过,而是为了自己的命不由自己的无助而害怕。
在这样一个时代,她的生死,又有谁能关心呢?
那天,一个陌生丫头,一个陌生男人,就能打得她措手不及,甚至万劫不复。
她过去那种强大的自信,完全被现实打破了。
想到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傍晚,真王告诉她。
被抓得男人招供了,他只是京城大街一个无赖。是有人花了10两银子,让他对一个丫头下手。那夜,也是有丫头从王府后门放他进来的。但
宋翊起先听到时,愤怒万分!
她不知道,谁会如此歹毒,不只是想毁了她的清白,更想让她死啊?
还有那个男人,为了区区10两,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毁了别人的人生吗?
10两?呵,她宋翊只值10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