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刘邦的儿子……”
“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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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盈一行坐上马车,踏上回转长安的路上时,栎阳宫侧殿,已是被一阵骇人的肃杀之气所充斥。
天子刘邦神臂甲胄,腰系赤霄剑,大刀阔斧坐在上首的御榻之上!
满朝公卿同样甲胄齐备,神情肃穆,凝聚出一股强大的杀伐之气!
长阶上、石柱上,以及烛台、香炉周围遍布的白色绸纨,更是同殿内众人身上的孝带、丝麻一起,为这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意,更添了一分沉重。
但很快,随着一位身着绸缎,同样披麻戴孝的少年自后殿走出,被刘邦一把抱上大腿,殿内的肃杀之气,便嗡时散去大半……
“这……”
今日,可是军议!
这般重要的场合,别说刘如意一个没满十岁的孩童了,就连食邑数千户的开国功侯,都有好一部分没资格参加!
便是太子刘盈在此,也顶多是旁听的性质,绝对不会有主动开口的权限!
但看着刘邦脸上的宠溺,以及望向殿内众人时,目光中所带着的那抹强势,殿内众人纵是百般不满,也终是只能俯首称臣。
——堂堂相国,食邑足万户的丞相萧何,仅仅因为指出‘赵王不该逾矩’,就已经被天子刘邦赶回了长安……
太子刘盈,更是无缘无故被下令‘随丞相同还(huán)’。
到了这一步,无数人心中都有了猜测:易储一事,只怕为时不远……
且不论最终结果如何,起码现在,殿内站着的几十号人,还没有指责刘如意‘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资格。
“唉……”
“陛下欲易储,皇后必无坐以待毙之理。”
“龙凤两争,来日只怕朝堂大振,朝局不稳……”
“就是苦了家上,往后的日子,要更难过些了……”
暗自盘算着未来的朝局走向,殿内众人不约而同的稍叹口气,旋即将头深深底下,等待着刘邦开启此次军议。
但刘邦第一句话,就让殿内众人心下稍一安,对未来的悲观稍缓解了些。
“诸公不必多虑。”
“丞相、少府回转长安,乃先行调转粮草、辎重,以做战备!”
听闻此言,殿内众人面上,都不由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