哙,如今都是赋闲之身……
“怪不得易储一事,来的这么突然。”
“合着不是突然发难,而是胸有成竹……”
只片刻之间,前世那零零散散,又被迷雾所包裹的一个个人、一件件事,都在刘盈的脑海中连在一起,拼凑出一副宏伟的蓝图。
“先杀周吕侯吕泽,吕氏群龙无首,剪除其旧部便易如反掌!”
“而后次序解除吕氏兵权,一俟时机成熟,便废我储位!”
“子凭母贵,母凭子贵;储位即废,吕雉后位自是不保。”
“吕泽暴毙,部旧赋闲,吕氏必当手无兵权;易储废后,吕氏则没有未来可言……”
“再借着陈豨之乱,为刘如意培养亲信,在朝中安插党羽,而后捧起戚氏外戚……”
想到这里,刘盈不自在的松了松噤口,却仍不绝窒息之意稍有缓解。
“呼~”
“不愧是……”
即便是心语,刘盈也没敢将‘沛公’二字讲出口。
望着殿门处缓缓走来的高大身影,不由稍整衣衫,恭敬的站在了吕雉身侧。
——今日这场会议,最至关重要的一个人,来了。
·
“颍阴侯别来无恙否?”
语意晦暗的一声问候,吕雉脸上,嗡时挂上一抹寒霜。
来人见此,却是不慌不忙的来到殿中央,拱手一拜。
“颍阴侯臣婴,敬拜皇后。”
“承蒙皇后挂怀,臣无恙……”
灌婴话音未落,吕雉便突兀的发出一问:“既无恙,今日百官共赴新丰,颍阴侯又因何告假?”
乍一听这话,刘盈还当是吕雉余怒未消,正拿灌婴出气。
但只片刻之后,刘盈便回过味儿来,稍待诧异的抬起头,望向灌婴那明显带有一丝慌乱的面庞!
“刘邦意欲易储一事,灌婴早有知晓!”
心中暗自发出一声凄呵,刘盈面色嗡时一紧,望向灌婴的双眸,似是要从灌婴那高达雄武的身躯中透射而过!
在前世,刘盈只大概知道:颍阴侯灌婴,排在汉开国功臣第九位,是汉室不可或缺的一位开国功臣。
与此同时,灌婴还是周吕侯吕泽故旧部将当中,成就仅次于平阳侯灌婴的第二人!
但现在,从吕雉明显带有不信任的目光中,刘盈清楚地看见:灌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