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是了。
现在,可不是表达对商山四皓仰慕之情的时候!
这样四位连当今刘邦都请不来的贤者,如今却出现在了太子刘盈身边,而且还刚好是在刘邦展露出易储之意的当下?
“不愧是皇后啊……”
“如此手段,戚夫人逊之远矣!”
殿内朝臣暗自感叹一声,便齐齐侧过头,望向御阶之上的刘邦、崔广二人。
听闻刘邦此言,本被刘盈搀扶着轻咳不止的黄石公崔广稍一抬头,目光中那抹对上位者的恭敬,也随着崔广抬起的头而悄然散去。
“陛下即问,民不敢不答!”
“老朽年近耄耋,便是为陛下斩于此,纵死而无憾矣!”
铿锵有力的一语,崔广悄然止住咳嗽,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绢布放回怀中,双手拄着手中鸠杖,将年迈的脊背挺得笔直!
“陛下言:屡遣使以征请民等,然于老朽等儒门士子,陛下作何念?”
“往昔,陛下仍潜邸陈留,广野君郦食其往见,陛下何言以复广野君?”
“汉祚立,先秦博士、稷嗣君叔孙通事陛下左右,以为奉常。”
“然只因陛下不喜,叔孙通便脱儒冠、弃儒袍,着楚民之衣讨陛下恩宠;迄今,叔孙通已官至奉常,位列九卿,陛下又欲何言?”
满带决然的道出这席话,崔广不由将本就笔挺的腰脊挺得更直了些。
“广野君郦食其往见陛下,得陛下复言曰:吾以天下事为重,无暇见儒人!”
“为事陛下左右,广野君不惜以高阳酒徒之名,方得见陛下也!”1
“稷嗣君叔孙通事陛下左右,唯恐为陛下所恶,更至背弃师门,以楚衣邀宠于陛下当面!”2
“如此,陛下又从何而言:于民等甚敬之?”
“又何言重民等,仰赖老朽助陛下治民,以安苍生黎庶?”
面带凄然的发出数问,崔广不由摇头叹息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民等隐居而不仕,实非不食汉粟,而乃恶高阳酒徒之名、鄙楚衣邀宠之举也。”
“然太子尊老敬贤,执弟子礼以请吾老朽四人,更驱安车以征贤。”
“民等至长安,太子屈尊降贵,不以老朽等位鄙,以为坐上宾。”
“太子以仁义待民等,民等安得隐居不仕之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