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滞,语调中,稍带上了些意味深长。
“当年,周吕令武侯闻知皇长子王齐之事,亦不至‘力谏’陛下,以左右相国之制行于齐,以平阳侯为左相,另遣周吕侯部旧,阳陵侯傅宽为右相……”
闻萧何提及‘周吕令武侯’几字,刘邦面色顿时一滞,旋即略有些不自在的松了松衣襟。
殿内刚恢复正常的氛围,也随着萧何逐步低下去的音量,而再度陷入沉寂。
齐国有多重要,刘邦当然知道!
若非如此,刘邦也不会凌晨才接到楚王刘交的密奏,凌晨便从新丰启程,天亮后不久就回到长安。
但知道归知道,此事的关键,还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让齐国安定下来。
最起码,也要在平定代相陈豨之乱,扫除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汉室彻底掌控大半关东之前,让齐国暂时平定。
想到这里,刘邦的目光中,便隐隐带上了些许狠厉。
“吕雉……”
“哼!”
暗自又是咬牙切齿的一番咒骂,刘邦便从榻上起身,负手踱步到一旁。
“既如此,那依丞相之见,朕该当如何,方可使齐国暂稳,朕方得以全力平定陈豨之乱?”
嘴上说着,刘邦手上不忘漫无目的在木制竹简架上摸索,似是在寻找什么,又似是随性而为。
见刘邦此举,萧何不由稍打量片刻,又侧过头,见留侯张良依旧是双目紧闭,归纳吐息的模样。
无奈的摇了摇头,萧何自也从筵席上起身,来到刘邦身后三步的位置,稍一拱手。
“臣以为,齐国之或乱,皆出右相傅宽之手!”
“而阳都侯傅宽,自陛下引兵入关,夺秦咸阳时起,便乃周吕令武侯麾下大将。”
“今周吕令武侯已亡,能支使傅宽为乱齐地者,恐唯皇后……”
说到这里,萧何便悄然止住话头,对刘邦深深一拜。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萧何百分之百确定:自己话里暗含的深意,刘邦肯定能明白。
就见刘邦似是呆愣片刻,便略带懊恼的侧过身,眼带深意的直视向萧何目光深处。
“别无二策?”
闻言,萧何满面郑重的摇摇头:“别无二策……”
见萧何面上满是笃定,刘邦不由稍仰起头,撇了眼远处,依旧如老僧入定般跪坐在御榻边的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