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矛盾,倒也罢了。
偏偏商山四皓不屑于叔孙通‘谄媚图贵’,叔孙通又对四位老者心怀不满,认为其‘不识好歹’‘刻板迂腐’。
夹在这么两拨人中间,刘盈真真是二师兄照镜子,活脱一片夹馍肉。
不过转念一想,刘盈便觉一阵透彻,对日后也并没太过担忧。
——此时的刘盈,可不是过去那个满脑子仁义良善,张口闭口孔夫子曰的太子殿下!
无论是即将成为学师的叔孙通,还是对自己有‘重恩’的商山四皓,在刘盈的心中,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若非‘尊师’‘尊老’的社会风气,刘盈恨不能连这点谦恭的姿态都不做。
至于儒家那套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刘盈更是全然无感。
“如果能两相安好,就好生养你们到刘邦驾崩······”
“要是瞎闹腾······”
“嘿!”
心想着,刘盈不由冷然一笑。
抬起头,却见吕释之依旧一副坐立不安的面色,在身旁做欲言又止状。
“建成侯,可另有要事?”
听闻刘盈开口问起,吕释之百般迟疑,终是纠结着一咬牙,从座位上稍抬起屁股,将上本身侧倾,嘴附于刘盈耳边。
“陛下于太子宫,如此堂而皇之安插耳目,家上居太子宫,恐多有不便啊······”
“家上莫如暂迁于宣室,‘短住’旬月?”
听闻吕释之此言,刘盈稍一犹豫,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可。”
见吕释之面露急色,刘盈不由稍一伸手,将吕释之安抚着坐回座位。
“一者,孤年已十四。”
“如此年纪,若是民间农户子,也该到了婚娶的年纪。”
“既如此,孤于母后同居于宣室,便不妥。”
说着,刘盈望向吕释之的目光中,也隐隐带上了些深意。
“至于其二······”
“呵······”
“建成侯以为,父皇安插耳目于太子宫,为何如此堂而皇之,毫不遮掩?”
言罢,刘盈一声苦笑,旋即吕释之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视下起身,整了整冠帽,向吕释之正身一拜。
“往后,孤恐还当如履薄冰,以避宫内外明枪暗箭。”
“宫外之事,便尽托于舅